第一章 鐵師南下01(1 / 2)

此時的銅丘城中,兵馬疾行,人聲鼎沸。

自打張開恭、羅炳權、虎航三將受命各自領軍離開後,銅丘城在白逢遠的授意下卯足了氣力動員了起來,非但駐守銅丘的中楚將士加緊操練、枕戈待旦,就連二十餘萬銅丘百姓也盡皆出力為楚軍打磨軍械、整備糧草,人人隻想為一場揚眉吐氣的大勝預先奉上一點力量。

沒有人懷疑楚軍將會贏得一場大勝。

畢竟,自打中楚開國之前,楚軍早已是縱橫天下、未逢敵手的無敵鐵軍,而白逢遠的劍下白骨,恐怕也隻是堪堪次於被視為中楚軍神的楚帝司馬玉秀。如今,這支鐵軍打下這天下已過十年,雖然再難逢上什麼大戰,軍中的將士業已換去大半,但隻要“百勝將軍”白逢遠在,那麼楚軍的威名就在。

更何況,蠻族居於南部深山老林之中,在尋常楚人的印象中,簡直與茹毛飲血未經開化的野人並無二致。打起仗來,縱使蠻人一個個悍不畏死,但沒有兵法陣勢,沒有韜略運籌,再勇猛的士卒被帶到戰場之上,也不過是一群野獸罷了。敗給楚軍的名師名將多如過江之鯽,難道還會怕一群野獸不成?

南線失守,一是因為事發突然楚軍準備不足,二是因為蠻軍人多勢眾以多打少,三則是,白逢遠冷笑一聲,心道,中楚邊境已逾十年未有大戰,沒有如自己這般嚴厲的將官,邊防守軍還能保持多少當年鐵師的戰力與意誌,那可就說不清楚了。

“烽兒,”白逢遠一邊想一邊站起身來,在帳中踱了一圈,朝帳外輕聲喚道。

軍帳的門簾掀開,進來一個年輕將校,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身材比起白逢遠來是高瘦一些,但看麵容,也是一雙聚光細眼,鼻梁高挺,嘴唇細薄得如同女人一般,當真就是年輕了二十餘歲的中楚陸軍都統,正是白逢遠的獨子白烽是也。

“父帥,”白烽朝白逢遠行了個可以被中楚軍部當作範例的標準軍禮,在這軍帳之中,除了他們父子之外再無他人,這般的一本正經,卻也正是像白逢遠調教出來的孩兒,“喚孩兒何事?”

白烽與李源一相同,都被視為中楚未來二三十年的將帥之才。不過李源一身為次子,既有一個兄長能常伴李開溯左右,他便可以山高海闊由得自己的誌向出去闖蕩;但白烽可沒這麼自由,白逢遠將這個獨子視為自己的接班人,恨不得日夜帶在身邊棍棒伺候著助他成才。

所幸白烽也頗為爭氣,自幼便隨白逢遠習得一身本領,不僅談起兵法來頭頭是道,師承父親白逢遠的“潑風”刀法,也是練出了個七八成的威力,假以時日在戰場上多些實戰,白逢遠自信白烽必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眼下白烽正隨白逢遠駐守銅丘,身居懷化郎將,乃是正五品下的軍階,甚至比李源一還高了兩級,不過這也難怪,李源一駐守邊城,又是次子,比起在在銅丘的王牌鐵師中當差的白烽來,在品級上差去一些也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