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原詩有變(1 / 2)

那夜除夕,後來還發生了些什麼,隻因相去已經四五個年頭,李源一當夜又喝了些酒,實在是已經記不太清。隻知道司馬玉秀吟完那首詩後,徐靖大學士這個本該贏得滿堂彩的好提議卻是戛然而止,眾人再沒有跟著去起哄作詩,而是各自岔開話題,把這一頓年夜飯給對付了過去。

那夜之後,眾人皆曉得了這首詩是楚帝司馬玉秀心中說不清道不明的一處結,從此縱然是心中疑問,卻也無人敢再去冒著掉腦袋的危險去提起。不過,也好在當夜出席宴席的都是願為司馬玉秀效死的心腹,也沒人會有事沒事觸動逆鱗,就連李源一回去之後,李開溯也將他們三子一女叫到跟前,千叮嚀萬囑咐,莫要再把這首詩說出去。

李源一等幾個年輕人雖然是心中不明白,但想來不過是一首詩而已,有什麼大不了,不提便不提,但這四句話,卻是因為這一番事情,深深地烙在了李源一的腦子裏。

不過,這首詩幾乎可算得上是中楚皇帝與他的近臣們之間的一個小秘密,李源一看向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一位笑吟吟的風信子,如何這位蠻族的女祭司,卻能夠知道此詩?

莫說是禮物,李源一甚至覺得這件事情實在太過蹊蹺,可以算得上是給他這個少年將軍的一個驚嚇了。

等等?

“姑娘,”李源一皺眉道,“你且再說一遍這首詩來,方才我光顧著想你要拿什麼禮物來表誠意,卻是忘了細細去聽了。”

“這有何難,”風信子努努嘴道,“玉笛胡聲今何在,羅裳錦簇入眼來。少年安知……”

“等等,”李源一叫了一聲,打斷道,“少年安知約白首,幾樹鬱秀幾樹哀?”

“將軍這不是聽得分明嘛!”風信子笑道。

李源一卻是發現了不同之處,那日裏司馬玉秀所吟,他聽得分明,也記得清楚,第三句明明是“英雄安知約白首”,卻不知為何在這風信子口中,那“英雄”二字卻是成了“少年”。

“風姑娘,”李源一壓抑住內心的疑問,臉上淡淡道,“這首詩聽起來雖然字句平時,但是細細品去,卻也頗有一番意味,像是我們中原人的口吻,不知姑娘是從何得來?”

“這個就不需你知道了,”風信子眨眨眼,將白裙一斂,雙腿一收,竟然是側身又往床榻上躺了下去,支起一條胳膊撐住了腦袋,笑嘻嘻地看向李源一道,“將軍隻需曉得,這是我奉咱們教母娘娘的意思,送給你們的皇帝的,隻要他聽到此詩,則必然曉得緣由。”

“既然是這般要緊的話,那其中的字字句句,風姑娘當不會記錯那麼一兩個吧?”李源一卻還是不心甘,繼續追問道。

“那自然,小女子隻身來到你們的地盤上冒這麼大風險,如何敢把保命的話記得不牢靠?”

“不過,”李源一心中有疑,臉上仍然是不動聲色,繼續問道,“這僅僅是一首七絕詩句而已,姑娘縱使說它是你們教母要說給咱們陛下聽的,但為何你們不光明正大遣使來我中楚朝廷,卻要你一個神官祭祀,這般偷偷摸摸藏身於軍隊之中,末了還被我軍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