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抓,可竟闖了大禍!
隻聽風信子驚叫一聲,葉楚青一聽不對,這聲音與剛才女子的語氣大不相同,的的確確是受到驚嚇的叫聲,再一試手感,葉楚青嚇得不輕,手中之物,纖若段藕、絲滑如玉,再順手往下摸去,竟然生出腳掌、分出五趾出來!
葉楚青還要再做反應,卻哪裏還來得及,隻覺得自己左肩一痛,竟然被人踢出半丈開外。
再抬頭看去,隻見有人已經打亮火石,將一盞油燈點亮,滿屋瞬間被照得雪亮通明,葉楚青一時間覺得有些刺眼,忙不迭用手去遮擋眼睛。
“喲,軍爺好生矯情做作,”風信子柔聲道,“剛才還如狼似虎一般想要輕薄與我,這下亮燈了卻又要非禮勿視了?”
葉楚青心中簡直是莫名其妙,一下子有些生氣,正要發作,卻猛然發現:
那蠻族女祭司已經在自己麵前站起身了,燈火之中,竟然是如玉如瑩,一絲不掛!
媽呀!葉楚青心中翻江倒海,他堂堂七尺男兒,生於亂世二十八載,奇人異事見得不少,死屍人頭亦見得不少,卻又何曾見過女人的裸體?
還是這般漂亮的一個女人裸體!
“風姑娘休,休要胡說,這……這是誤會!”葉楚青喉頭一動,卻已是咽下去一口口水,隻覺得自己喉嚨處幹燥生煙,就連舌頭也打了卷,一時吞吞吐吐竟然連話也說不利索。
可風信子卻絲毫不覺得害臊,反倒是眯起眼睛,笑盈盈地看著葉楚青,道:“誤會?軍爺半夜三更摸到我房裏來,口口聲聲說是有要事問我,卻又急不可耐上到我床上來抓我的腿,奴家倒實在是想聽聽軍爺解釋一下,這是什麼誤會?”
葉楚青一聽,竟然發覺此女說的句句都是實話,一時間就連反駁也不知從何說起,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直入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隻得悶聲不言,別過頭不再去看那女子。
風信子見葉楚青這副模樣,倒又是露出了一副“我又贏了你”一般的笑容,回過身去,從床上抓起一條薄毯,往身上一裹,總算是把女兒之身給藏了起來。
葉楚青餘光一掃,竟然覺得心頭懸著的千鈞巨石瞬間就落了地,竟然是一種大難不死、劫後餘生的慶幸,心下隻道自己實在不是一塊能夠和女人周旋的材料,隻得苦笑道:“風姑娘心裏如明鏡也似的,何苦再來捉弄在下,在下方才是一時心急,不小心絆倒在姑娘的……姑娘的床上……”
風信子卻是不作聲,隻管回過身去盤腿又坐到了床上,睜著一雙大眼直勾勾地看著葉楚青,像是想把葉楚青的魂魄都鉤出來也似。良久,才道:“也罷,奴家數著日子,也該是到了你要來找我的時候了,隻是沒想到你們中楚的男人實在是不中用,人之軀體乃天塑之,你看百獸不著衣物稀鬆平常,卻為何見著女人的身體反而像見了鬼也似?”
葉楚青心道戰場上所見蠻兵也多是披頭散發,除了護身的藤甲之外,大多部位都是衣不蔽體,恐怕蠻族本就民風如此。再加之,此女若是蠻族祭祀無疑,那想必也是把靈魂肉體盡皆獻與他們蠻族神仙的人,怕是沒有什麼中楚女子的廉恥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