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法事(1 / 2)

仲夏,建午之月,律中蕤賓,大胸之兆也!

“仲夏,建午之月,律中蕤賓,大凶之兆!”

京城某四合院內,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從地上拾起半片龜甲,喃喃自語著。

一個半大少年從門外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邊跑邊對老人說:“師傅,四建橋那邊的譚老爺昨晚上死了,譚老爺的兒子譚柏萬派人過來請您老人家過去幫忙做個法事。”

老人不慌不忙的將兩片龜甲收好,看著眼前滿頭大汗的少年麵露不悅之色,道:“秋生,為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事要勤,遇事要穩,怎麼還這麼毛毛躁躁。”

少年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眉宇間有些狡黠。

看著少年這個摸樣,老人無奈的歎了口氣:“唉,老道一世英名,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笨徒弟。”

話沒說完,老人背著手邊搖頭邊朝正堂走去,看著老人的背影,少年毫不猶豫的對著老人的背影豎起了一根中指。

“還愣在那裏幹什麼,還不趕緊為為師將法袍請出來?”

老人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氣場,少年聽得此言,忙:“哦。”了一聲,緊跟在老人的身後進了屋裏。

一邊收拾東西,少年一邊問老人,說:“師傅,這譚柏萬魚肉鄉裏,為禍一方,要我說啊,這一趟差事咱們就不應該去。”

老人正在堂前上香,聞得此言,眉頭不知覺的皺了皺,也沒有回頭,隻是背對著那少年說:“天大地大,死者為大,就算他生前魚肉鄉裏,為禍百姓,今時也應全部一筆勾銷。”

少年還想再說些什麼,老道僅僅是:“嗯?”了一聲,便讓少年即將出口的話埋在了心底,隻是這臉上,多少有些不大情願。

開壇做法並不是太過複雜,所需之物也不過黃紙、紅筆、黑墨、菜刀、木劍,之所以要帶上這些東西,老者也隻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但是老人的心裏,還是希望這些東西最好不要用到才好。

少年的手腳很是利落,沒過片刻便已收拾停當立在一旁,隻等老人開口,便可以起程了。

老人與少年出得門外,早有那等的有些不耐的譚府管家迎了上來,口稱:“七叔,咱們這就趕緊走吧,再晚點小的恐怕誤了時辰。”

老人點了點頭,隨著少年和那管家一起上了譚府的馬車,仆一坐穩,車把式便狠狠的一甩馬鞭,大喝了一聲:“駕……”

西街譚府,此時早已白綢蓋頂、素麵三花、門裏門外更是哭聲震天,老人和少年下的車來,立刻就被迎了進去,譚老爺的屍體就放在靈堂正中,壽袍雲靴,頂戴花翎。

老人走近譚老爺的屍體掀開白布看了看,隻見這譚老爺屍體的體態顎骨微凸,麵色泛青,顯然死前頗有不甘,便出二指壓在了譚老爺屍體的頸動脈處。

試過脈搏,老人麵帶凝重,但也確定這譚老爺已經無法回天,這才對在一旁候著的譚柏萬問道:“譚老爺,令尊究竟因何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