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即將被砍成一堆碎肉的袁隨學,袁子清隻覺心裏一陣陣的心痛,也許袁隨學愚昧,也許袁隨學很笨,但是這些,並不能抹殺他對袁子清的忠誠,人生得一如此精忠之人,足矣!
“住手,住手,你們想死了是不是?居然在這裏打群架?居然還動用了器械,你們是不是不想活了?”
正當袁子清要和眾位強盜拚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一個氣勢雄渾的聲音突然在他們的身後響起,緊接著,一大隊人馬洶湧而來。
這隊人馬老威風了,他們身穿明軍的製式鎧甲,手持火繩長火銃,一手端著火銃,一手拿著火折子,警惕的看著正在圍攻袁隨學的強盜們。
強盜們看見這支朝廷軍隊的番號之後,立刻衰了,因為他們遇上了真正意義上的硬骨頭,這支全火銃軍隊是河南都指揮使司都指揮使家斥巨資打造的親兵營,號稱火槍營,是大明軍隊中少有的強軍之一。
看見火槍營到來,強盜們自發的把手中的刀子都丟了,呆呆的看著四周的士兵,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一個穿著鐵甲的將軍騎著高頭大馬來到強盜們的麵前,大聲的喝問道:“有誰能告訴本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會在這裏械鬥?”
袁隨學用手中的大刀指著周圍的強盜,道:“大將軍,他們都是強盜!你快把他們抓了!”
“他們是強盜?我看你才是強盜吧!”
將軍蠻橫的說道:“本將分明看見是你拿著一把刀子在威脅他們,你還敢說他們是強盜……”
袁隨學著急的說道:“將軍,我不是強盜,這些人才是強盜!他們在搶我家少爺的銀子呢!整整三萬兩銀子呢!”
“三萬兩銀子!”將軍一聽說這個,眼珠子立刻變綠了。
看著眼睛綠油油的將軍,光頭一計上心頭,連滾帶爬的跑到將軍的麵前,跪下,大聲的說道:“將軍,你可得為小的們做主啊!”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將軍沉身問道。
光頭道:“將軍,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押運三萬兩銀子去京城,沒想到這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女賊和兩個男賊,他們仗著武藝高強,想要奪取我們的銀子,將軍,您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隻要將軍能為我們做主,我們會報答將軍的。”
“怎麼一個報答法?”將軍陰測測的問道。
光頭伸出兩根手指頭,低聲說道:“兩成,兩成怎麼樣?”
將軍哈哈大笑一聲,道:“小子,你這是在玩本將呢?這小子果然是一個強盜,但是你也不是什麼好鳥,來人,把他們兩夥人全部都拿下!還有這些所謂的銀子,全部給我拉回營地!”
“諾!”
將士們應了一聲,立馬準備上前把人和銀子全部拉回去。
現在袁子清和光頭都算是明白了,袁子清一夥人不是強盜,光頭一夥人也不是強盜,真正的強盜是這個穿著官兵服色的家夥,看來這個被稱為將軍的人是想把三萬兩銀子一個人吞了。
“黑,真他媽的黑!”
現在無論是袁子清還是光頭,都在心裏罵開了,這難道就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慢著!”
正當官兵們準備拿人的時候,事情再次峰回路轉,一個傳令兵跑過來,道:“粱千戶,夫人要見你!”
“夫人見我幹什麼?”粱千戶不解的問道。
傳令兵搖了搖頭,道:“小的也不知道!”
粱千戶皺了皺眉頭,低聲嘀咕道:“不就是一個臭婊子嗎?不就是嫁給了小將軍嗎?囂張成了什麼樣子了,居然還敢對老子呼來喝去的。”
傳令兵冷笑一聲,道:“粱千戶,你趕快去吧!這位夫人雖然出身風塵,可是她乃是小將軍最鍾愛的女人,你若是得罪了她,她隻要在小將軍的耳朵便吹吹風,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娘的!”
眼看到手的鴨子就要飛了,粱千戶不由得憤恨的罵了一聲,調轉馬頭向遠處的一架豪華馬車奔跑而去。
粱千戶來到馬車旁邊,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問道:“夫人有何吩咐?”
“粱千戶嗎?勞煩你一個事!”馬車裏傳來一個女人溫溫柔柔的聲音。
粱千戶道:“夫人有什麼事情盡管吩咐,下官定當全心全意為夫人辦事?”
粱千戶和馬車裏的女人說了一會兒話,這才折回身子回到袁子清等人的麵前,再次回來的粱千戶,臉色稍稍有些異樣,他開口問道:“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袁子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