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塵埃落定。
喬茵於是決定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天。
所以那天,她早早開車去了段輕然的公寓,在公寓樓下等著送他上班。
段輕然當時看到她的時候很驚訝,“你這麼早怎麼來了?怎麼不先給我打電話?”
“我想你了,就來了。走吧,我送你去上班?”喬茵笑容甜甜,帶著撒嬌的意味看著他。
她很少這樣對著他燦爛的笑,所以,雖然他乖乖上了車,但還是隱隱有不安,“你今天不上班嗎?”
隻是隨口一句試探,沒想到得到她肯定的回答,其實,關於她最近的動作,他並非真的一無所知,他雖然擔心不安,倒也沒有過問什麼。
他很珍視跟喬茵好不容易找回來的這一段感情,所以,他覺得,或許,是時候,他們應該走入一個新的階段了。
他於是說:“既然你今天休息,那我也給自己放一天假,我們,一起去我家,見見我爸媽吧?”
是認真的提議。
甚至是蠱惑。
但喬茵並不上當,她說:“既然我們都休息,不如,我們好好去玩一天吧?!”
玩一天?!
他雖然詫異,卻還是答應了。
今天的喬茵很反常,但他們其實,自從回了青恒市來,還沒有好好一起約會過。
便當時約會了吧?!
喬茵說,她其實有很多事情想要跟他一起做。
那一天,便拉著他各處都去轉了轉,兩個人,像是小年輕談戀愛似的,手牽著手,一路晃過青恒市那些美麗的大街小巷。
很是快樂的一天。
晚上送段輕然送喬茵回去的時候,破天荒的,喬茵留了段輕然在自家留宿。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待遇了。
段輕然誠惶誠恐,可那也是巨大的甜蜜的幸福呀,他如何分心抗拒或是懷疑。
那之後,卻依舊是平靜。
段輕然雖然懷著那種不安,一直在等待著,喬茵卻還是平靜日常。
倒是雲桑,因為知道了雲滄在美國過世的消息之後,還是狠狠跟盛夏鬧了一場,那之後,一直神情抑鬱。
喬茵後來也隻是去看過她一次,分別的時候,雲桑說:“小喬,別丟下我。”
沒頭沒尾的一句,盛夏在一旁聽得莫名,但最近雲桑情緒變化太大,他也不敢多問。
喬茵卻隻是笑笑,沒在說話。
第二天的時候,喬茵就消失了。
消失了的意思就是,徹底從青恒市,被抹去了痕跡。
打電話告訴段輕然這件事情的,還是雲桑,她說,因為她不想做跟喬茵一樣的選擇,在年對生離死別的時候,她不想,隻做一個冷眼旁觀的觀眾。
“段輕然,小喬得了惡性腦瘤,她預備好了自殺,她今早上,應該就要離開了。”雲桑是哭著吼出來的。
她從來沒有想過,喬茵有一天,會做跟雲滄一樣的選擇。
段輕然當時被她這個電話嚇得不輕,掛了電話就開始找喬茵,電話,空號,家裏,房子已經被售賣,公司,已經被易主,法人變成了雲桑。
一切痕跡,一切與她相關的,都消失無蹤了。
段輕然聯合盛夏,找了很久,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沒有。
而,甚至,不得已驚動了趙夕晴,但趙夕晴卻聯係不上。
原來,趙夕晴是前一晚上,接到了喬茵的電話,電話裏,喬茵說她很愛她,還說,那筆她之前留給她的嫁妝,她已經全部存入了趙夕晴在美國的賬戶,還說,她已經跟陸森的父親,也就是趙夕晴的父親講和了,也請求了段輕然,段輕然已經答應,會給陸家一線生機,還說她要是願意,隨時可以回去陸家。
一切都很反常。
她隻管說自己的,絲毫不理會趙夕晴心中的千百個疑問。
最後,哭著掛斷了電話。
再然後,電話就變成了空號。
這可把趙夕晴急壞了,連夜趕了最近的飛機飛回青恒市,卻已經是第二天接近中午時分了。
一下飛機,她就直奔段輕然的公司,因為她知道段輕然跟喬茵在一起,她沒有阻止,也沒有過多幹涉,因為喬茵已經三十一,因為她知道一生短暫,也知道喬茵的不容易,所以,她默許了。
隻要她幸福,她想。
她找到段輕然,還以為是她跟段輕然有什麼事情,結果,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