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這並不是誤會。”吃飽喝足之後,陸若徽更加精神抖擻,她恢複了幾分以往的淩厲,看著喬茵,說:“小喬,輕然之前,有跟你表白過吧?”
表……白麼?
喬茵仿佛那瞬間領悟了,她是要問罪麼?
她淺淺一笑,說:“徽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我跟段先生,我們之前,的確是有那麼一點兒誤會,他也的確對我說過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但我們之間,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誤會?似是而非的話?”陸若徽仿佛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內容,她說:“小喬,你是這麼看的嗎,輕然說他愛你,他那麼堅決那麼明確,你卻說是誤會?!”
難以接受麼?
這個說法,那她要怎麼說呢?
再者說,他們如今已是陌路,他已經再婚,難道還希望她用再曖昧一些的態度,來攪動他平靜的婚姻生活麼?
她一直覺得,自己老實呆著,才是對他最好的支持和援助。
那麼,是她錯了麼?
“徽姨,雖然我很抱歉對你說這話,但是我跟段先生……如今再來說起我跟他,其實是沒什麼意義的!”她隻算善心提醒。
陸若徽卻覺得難以接受,她說:“小喬,我對你這話很失望,你真的可以完全不顧及輕然的難過和傷心麼?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所選的這條路,他原本不需要走得這麼艱難和痛苦的?”
“徽姨,這是他的選擇,我……我想我沒有改變他決定,或是令他現在不這麼艱難的本事。”這是實話。
有些堅持,隻會令對方為難。
喬茵雖然能理解陸若徽維護心疼自己兒子的態度,但不太能接受這樣子的指責。
但到底還是存了謹慎的態度,因為陸若徽現在已經快要臨產,她的情緒,還是需要顧及的。
“小喬,你這話真是令我有些難以接受。雖然我知道輕然兩年前的一些行為和一些做法,對你算不上友好,你記恨他,我也能理解,但不應該是這樣的,我一直以為,兩個彼此相愛的人,如果相向而行,是不存在記恨或是報複的,就像我跟乘風,我們當年鬧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可是,經年之後,我們發現彼此的心裏都還有著對方,便重新走到了一起。人生苦短,小喬,你何苦因為別人,牽累了輕然和你自己。”
因為別人?!
喬茵不好接話,因為不清楚她到底都知道些什麼樣子的事實,或者,又有哪些是虛假的道聽途說。
便隻好沉默。
“我沒有想要指責你什麼,小喬,我今天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想你能跟我敞開心扉,坦誠的聊一聊,你對輕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想法?”陸若徽是善於言語轉折的,她看著喬茵,問得溫婉。
這個問題,看似並不尖銳,但喬茵依舊有一種敏銳的糟糕感覺。
她想了想,說:“徽姨,段先生如今已經結婚了,我想,我們似乎,不太適合一直聊起有關於我跟他之間的問題。”
不論從現實還是道德層麵,喬茵都不覺得,自己傻兮兮坦誠自己對段輕然的任何想法,會對他或是自己,有任何的益處。
“小喬,我很不欣賞你這個逃避問題的態度。輕然之所以會跟琪琪結婚,是因為什麼,你不知道嗎?”陸若徽仿佛對於喬茵一直回避的態度存了不滿,染了輕微的怒氣。
喬茵一時更加為難,這個,她應該是要知道的麼?
或者,就她所知的那一星半點兒,就真的是全部麼?
喬茵隻能尷尬的笑笑,言語無奈,“徽姨……”
“你知道的是吧?那你就應該也知道,輕然原本是打算跟她結婚的,但因為你,他決定擱置自己的計劃,他說他想要一段安穩的生活,他想要跟你在一起,他覺得自己浪費了之前可貴的時光,他對你覺得很歉疚。他試圖全部推翻之前自己所布的那些局,甚至願意放棄那些唾手可得的利益,和對段輕柔母女的怨恨。小喬,當他在為你們的未來做這些努力的時候,你都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