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點點頭道:“情況應該是這樣,現在咱們要發動一切耳目,務必探明那些黑衣人和與殺他們的騎馬者到底都是何來曆。如此才能對症下藥。”
孫綽道:“恩師所言甚是。”
忽有一名仆役慌慌張張地闖進來叫道:“老爺老爺,不好了,那些個羯人都聚集到殿外,開始鬧將起來了。”
“哦,他們鬧什麼?”
“他們說要見自家公主,就是石姑娘,一定要看看她是否平安,如此才能安心離去。若見不到石姑娘,他們就不願在這裏待下去了,直接散夥各奔東西。”
見謝安冷厲的目光轉向自己,孫綽慌忙道:“恩師,學生已經秉承您的意旨,封鎖了一切消息,凡是知道石姑娘失蹤內情的都是咱們自己的親信,不可能把訊息走漏出去的。”
謝安生氣道:“真是亂上添亂,也不知那個喜歡嚼舌頭的多嘴多舌,走漏了風聲,真是該死。”
陳悅兒在旁插口道:“安郎,這也怪不得下人們,那些羯人和石家妹子一直都有秘密聯絡暗語,每日石家妹子都會向他們報個平安,今日想必沒有接到平安符,羯人以為石姑娘出了變故,所以才騷動起來。”
謝安斜睨著目光看向陳悅兒:“你事如何知道這些的?”
“安郎,這是舍妹告訴妾身的,舍妹和那石姑娘平日要好,多有往來,因此偶然知曉了這個秘密。”
謝安冷哼一聲道:“你們兩個姐妹倒是心有靈犀配合默契啊,有什麼悄悄話隻在私下傳遞,從來不讓夫君知曉。”
陳悅兒一聽此言,頓時變了臉色,慌忙跪倒:“安郎息怒,這是悅兒疏忽,悅兒先前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耽誤了安郎的大業,悅兒真是該死。”
“好了,起來吧,為夫知道你對我忠心耿耿,放心,為夫還是很信任你的。”謝安臉色趨緩,擺擺手說道。
陳悅兒道了謝,訕訕地起身。謝安道:“眼下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安撫住那些個羯人。別看他們昔日老實順從,那是因為石夢瑤在我手心裏攥著,他們心念故主不敢造次。但現在人質沒了,那些人沒了顧忌,若是一齊鬧騰起來,可是百餘條精猛大漢,我這教坊司裏根本沒有人能製服他們,此禍可真是非同小可。”
“恩師,要不咱們趕緊上報皇城司,請他們派遣一支綽騎來保護於您。”孫綽從旁建議道。
“荒唐!”謝安一聽再次發怒,不客氣地嗬斥道,“綽騎一來,那咱們苦心積慮隱藏的一切秘密都將大白於天下。即便能逃過府中這些羯人的攻襲,但朝廷豈能容忍我等在其眼皮底下搞這些小動作?私聚胡人,那可是形同造反的舉動,太後跟小皇上豈能容我?老夫的政敵到時候也會推波助瀾落井下石,牆倒眾人推,我等豈不是要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