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姐,您若覺得在下方法不妥,就請盡管留在此處,抑或不怕累死,也可直接跳入水中,從已經漲潮的湍急江麵上,冒著被衝撞上礁石的危險遊個二三裏到對岸。反正我不是大姐這樣打不壞淹不死的神人,隻想保住一條性命。既然明白已經逃不出去,那就索性不逃,來個出其不意,先找個立足之所安身,至少能暫時立於不敗之地。”
劉涵月被對方一陣搶白,氣得臉色發青,正要回罵,卻聽中年婦人勸道:“好了好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倆還有心思鬥口?師妹,我看還是聽方公子的吧,你曾跟我提過他在草帽山和馬匪鬥智鬥勇,借機脫困的事,所以我想方公子在智謀計略上是不差的,至少比咱們要強十數倍,所以聽他的應該沒錯。”
劉涵月細想也覺有理,現在畢竟不是鬧情緒的時候,隻得勉強答應下來。當下返身調頭,跟著大夥一起沿原路向後跑去。剛剛沒跑幾步,眾人忽然聽到一陣淒厲的號角聲在夜空中尖銳地響了起來,這是艦橋上召集隊伍的集結號。丁曉武登時渾身一震,失口叫道:“不好,有人在暗中監視。他們本不想打草驚蛇,但一見咱們調轉了方向,計劃落空,因此不得不狗急跳牆,把所有嘍囉全都召喚出來堵咱們。”
果不其然,隨著聲響如潮水般鑽入各個艙房,本來睡得正沉的水兵們如打雞血般紛紛從吊床上彈了起來。須臾之間,便有一大群祖家軍士兵湧上了甲板,雖然衣不蔽體卻個個荷刀執槍,堵在了丁曉武等人的去路上。
劉涵月從後麵奔上來,低聲埋怨道:“貧嘴男,都怪你瞎出餿主意,搞得現在弄巧成拙,如今咱們該怎麼辦?”
丁曉武回應道:“沒事,這些應聲蟲雖然被警訊召來,但都未接收過軍令,所以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咱們不必著慌,就像沒事人一樣走過去,看他們敢把我們怎麼樣。”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那些兵丁見丁曉武等人也都穿著祖家軍製服,中間還夾著一位身份高貴的“蘇公子”,顯然並非敵人夜襲,因此一個個不明就裏,全都愣在原地麵麵相覷。
丁曉武見狀靈機一動。他大搖大擺地走上前,衝著兵丁們大喝道:“各位兄弟,你們都還傻站在原地幹嗎?船尾處混進來不少官兵奸細,正欲強闖副帥和蘇將軍的艙房,侍衛們正在苦苦支撐。蘇公子特請弟兄們趕緊過去搭救,先到者重重有賞,來遲者重重受罰,大家夥務必抓緊時間行動,切莫讓奸細的陰謀得逞,否則咱們所有人都都得完蛋了。”
眾兵丁見他說的有鼻子有眼,不似做偽,又見“蘇公子”也在那裏跟著指手畫腳地大喊,與身邊護衛一個論調,於是再不疑有他,紛紛呼喊著向船尾處湧去。
等他們走完讓開通道後,丁曉武等人便悄悄沿路返回,在預定地點掀開甲板上的暗門,隨後閃身鑽進了船底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