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另有玄機(2 / 2)

丁曉武猝不及防,被結結實實地搗在了肚子上,頓時疼得七葷八素,一頭栽倒在地,沒想到竟陰差陽錯地躲過了童老三更狠厲的那記錘擊。

“臭小子,如此不濟還敢嘚瑟?吃老子一錘。”童老三一招落空後,立刻搶上前去,掄起釘錘再次朝丁曉武肩膀上摜落。

丁曉武似乎被祖逸那一拳打得痛不欲生,不停地翻滾著身子,結果未等童老三鐵錘砸下,便骨碌碌徑直滾到了祖約的腳邊。

祖約的大手像鷹爪般探了上來,一把抓住丁曉武的衣領,象拎一個小孩子般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他也是武將出身,多年戰場拚殺,所以盡管對方體重高達一百五六十斤,但僅用一隻手把控,竟是綽綽有餘。

“你就是那個姓方的北魏國使臣吧。某家問你,我那孩兒是不是被你殺死的?”祖約橫眉豎目,極力壓抑著內心狂怒,厲聲喝問道。

“祖渙兄長就是死在這賊子的手裏,祖叔請看,此青峰匕首、還有那鐵耙的端頭,都是殺人凶器。”侍立一旁的蘇逸不等丁曉武開口,先自命人將兩件還沾著殷紅鮮血的鐵物件拿了出來,擺在祖約眼前展示。

“副帥,蘇公子所言不虛。”童老三在旁附和道,“此賊與大少爺公平比武,連戰連敗,便在暗中使絆子。他利用房內黑暗無光,先用耙頭紮傷了大少爺的腳趾,再趁其動彈不得時突然拔出短刀暗下毒手,端的是心狠手辣,殘忍狡詐。我等懇請副帥大人速將此賊碎屍萬段,以告慰大少爺的英靈。”

他們倆說得振振有詞,但祖約卻隻緊緊瞪著丁曉武一人。後者倒也毫不示弱,把腰板一挺,朗聲道:“不錯,好漢做事好漢當。人就是我殺的,老子深明大義,為民除害,造福天下,有何不可?”

祖約心下狂怒,他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極力壓製住要將對方生吞活剝的衝動,咬牙道:“閣下就是北國使團的副頭目方雷,某家認得你。先前便是你無故燒了我設在廣陵的醉鄉樓,這筆帳尚未清算。沒想到你今日怙惡不悛,竟然又下毒手殺死了我的親生兒子?可憐我的渙兒年方三九,之前他與你從未謀麵,你為何硬要置其於死地?我父子又與你有什麼仇怨,為何要苦苦侵逼陷害?”

丁曉武翻了翻白眼,鄙夷地瞅了瞅對方,隨即冷哼一聲,把臉扭到旁邊,似乎完全不屑和對方講話。

祖約暴怒,一把搶過案上的匕首,舉到丁曉武麵前,森冷的寒芒立時將他燥紅的臉膛清晰地映照出來。

“你可看清楚了,這把刀就是你殺害我兒子的凶器。既然如此,那就一命償一命,某家現在就用這把匕首手刃你這個畜生,開膛剖腹剜心取肝,祭奠我兒子的在天之靈。”

麵對離自己鼻尖近在咫尺的刀尖,丁曉武隻感到陣陣寒氣撲麵而至,冰冷透骨。他不是大無畏的革命烈士,說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但一想到這是自己唯一能活命的機會,他隻得竭力將恐懼拋擲腦後,擺出冷峻灼然的麵孔一言不發。

看到這幅麵容表情,祖約握刀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他雙眉緊蹙,惡狠狠地瞪了對方兩眼,忽然轉過身去,大踏步向後走。

站在旁邊的蘇逸被他的奇怪舉動搞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開口說道:“祖叔,此賊乃是罪魁,祖叔為何要......”

祖約沒有答話,卻忽然一個扭頭,如炬的目光刀一般射向丁曉武,大聲說道:“廓清中原!”

丁曉武一愣,隨即不假思索地跟著脫口說道:“匡複河山!”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便聽出這是切口暗語,但沒料到竟是祖將軍和殺子仇人搭上了腔,心中均不禁感到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