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此話,齊安吃了一驚,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但隨即又展顏笑道:“方大人,你是知道的。生逢亂世,不可拘泥常理。草民為求自保,迫於形勢,不得不違背良心搞些坑蒙拐騙,以為非常之事。但那都是出於無奈,草民隻是一個普通商人,隻想和您達成這筆交易,互相得利,大人千萬不要誤會。”
丁曉武冷笑:“先不說齊員外為何熱衷於到處拐騙人口來建立一個肮髒的花柳巷。其實我早就一眼看出,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正規商人。別以為老子是外行,經商最基本的行規我比你懂得透徹,不管買賣什麼,都不能做賠本生意,先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本錢,認真計算投入多大的本來換多大的利。哪像你這樣,西裏呼嚕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所有錢財都丟進一個超級爛尾工程,也不夠後麵能否把成本賺回來。現在資金鏈斷裂了,你不想著如何貸款搞錢重新周轉資金,卻挖空心思假扮成一個神棍,通過製造假戒牒來拐騙婦女。世上哪有這種籌錢的渠道?由此可見,你的目的本就不是掙錢扒分,而是一門心思要把那醉鄉樓建立起來,如此才好向自己的上司交差。”
齊安額頭上淌下來大滴的汗珠,臉色變得也有些青白不定。丁曉武看在眼裏,心中暗道果不其然。他抬眼望向對方腳邊那一箱子白花花的銀元寶,說道:“如果員外心裏沒鬼的話,那可不可以將那堆銀子搬過來讓本官驗看一下?”
那箱所謂的銀子,不過是表麵一層,墊在底下的其實是一堆磚頭,故意糊弄蒙混對方的。這種手法雖然巧妙,但對於丁曉武這種現代人來說,欺騙手段實在老套。他早就在黑幫電影裏見過多次,交易時,一方所攜皮箱打開後全是千元美鈔,但也就是麵上一片,底下全是一張張鈔票大小的白紙,所謂貼狗皮膏藥,故弄玄虛而已。
齊安一聽對方要檢驗銀兩,心中頓時涼了一片,知道一切伎倆都已被戳破,無法再帶著笑臉麵具了。他惱羞成怒,忽然伸手把旁邊的石夢瑤揪了過來,扯到自己跟前,厲聲道:“姓方的,立刻給你手下人寫信,讓他們帶著所有女樂趕來此地。若是聽話,老子還能放你跟這個小娘皮一條活路,若是說半個不字,老子就把你倆統統剁碎了扔到河裏喂魚。”
丁曉武跟這齊安交過手,知道此人武藝平庸,根本不是自己對手。他很想猛撲過去,在對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對手撞飛,將石夢瑤救下來。可旁邊那兩名雌雄雙煞始終包夾著自己,不離左右,倘若輕舉妄動,很可能人救不下來,自己先要妄自丟了性命,正在心急無奈之時,忽聽艙外傳來一個低沉的人語聲:“齊安居士,不要傷了他倆性命,祖將軍要見見此二人。”
瞬息之間,隻見一片身影閃過,屋內已多出三個人。左右二人勁裝結束,頭臉蒙著黑布,都是身形幹練。中間一人卻是長袍垂地,右手上打著繃帶,上麵隱隱露出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