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跌爬滾打了數個小時,小小實在忍受不了嚴寒,趁著一生睡覺,一揮手施了個法術,把他們瞬移到天山頂上。
明明是有仙法的狐狸,偏偏還規定在天山境內不準施用法術,怪不得老有獵人爬上山來獵狐。
小小一邊碎碎念,一邊攏攏衣領,讓懷裏的一生睡的更暖和些。
天山頂上和天山腳下沒有多大的區別,都是白茫茫的雪,硬要說,那也就是頂上不再是連綿不絕的山,多了一片天而已。
天灰蒙蒙的,跟記憶裏的似乎不太一樣。生性敏感的狐很容易察覺潛在的危機。
小小點足一躍,避過迎麵而來的冰淩,大呼小叫:“哎呀,這麼冷的天,不用上冰伺候了吧。”說話間穩穩的落在一旁的落岩上,細長的眉眼飽含笑意的望著隱在漫天風雪裏的人。
“簌小小,”風雪中隱約傳來一道女聲,尖細清脆,“你是狐族的恥辱。”又是一陣冰淩伺候。
小小左躲右躲,還要護著懷裏酣睡的一生,終是不耐煩起來。
“我說你有完沒完,兩百年前說我是恥辱,我都承認了,你嘀咕了兩百年不嫌煩我都嫌煩了!”怒極揮手,銀白色的光芒之上天際,撥開陰沉的雲色,金燦燦的陽光立刻鋪撒開來,視野一片開闊,隱匿在風雪中的人也失去了屏障。
小小自半空落下,拍拍落在領子裏的雪,又是一番齜牙咧嘴。冷啊!
“吟雪,你犯不著次次都找我麻煩,我對三生沒興趣。”小小皺眉,看看對麵衣著暴露的女人——一襲輕紗隻些微的遮住了重要部位,性感有餘可溫度嚴重不足。她,不冷麼?
名喚吟雪的女子踏出一步,雪白的蓮足赤裸的落在雪上,也不見瑟縮。
她冷哼一聲,上下打量起小小。“簌小小,百年的人類生活你過的不錯啊。”話語裏的諷刺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
小小挖挖耳朵,甩甩頭,微笑:“嗯,不錯,人類真是會享受的種群。”
吟雪精致的眉眼一凝,又暴怒起來:“舒服到你忘了狐族的規矩?天山境內是不準用法術的!”左手蓄力,看樣子又想發出冰淩。
暗歎口氣,小小無奈。跟腐朽的老頑固打交道就是費勁。
彈指劃圈,輕而易舉的將吟雪禁止了起來,在接到對方欲殺之而後快的表情後,即使好脾氣如斯的小小,也不禁怒上心頭,板下臉來。
“技不如人就要服輸,不要每次過招不過十就被我禁止住!我對手下敗將向來很鄙視。”
“你!”
“我什麼?修煉了兩百年了,還跟以前一樣,草包一個,怪不得三生不喜歡你。”小小擠眉弄眼的向不能動彈的吟雪示威。爽啊!
“不要直呼族長的名字,要叫族長!”懷裏的一生許是被爭吵聲吵醒,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嘟嘟囔囔的說。
三條黑線立刻爬上小小的額頭。最頑固不化的原來是她懷裏的寶貝。
“一生,醒啦。”連忙端起一張笑臉,順便右手在背後施法將吟雪禁語,“我們到山頂啦,可以進狐洞了?”
一生迷迷糊糊的瞪著小小的臉半分鍾,才像回魂一樣的一跳而起,大聲嚷:“嗯嗯,我們這就進狐洞。”說罷,揮動胖嘟嘟的小手,念起咒語。
片刻間,原本白色蒼茫的雪域分裂為兩半,中間隱約出現一道古樸的赤色大門。門楣越來越清晰,知道聽到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生衝著小小招招手,自顧自的往門裏躍去。
小小賊笑的揮手向被禁止在雪中不能動不能語的惡婆娘吟雪道別,跟著一生走進門後那個狐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