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舊的居民樓裏,一個女人提著一個已經蛻皮了的手包,走進了那條漆黑的巷子裏麵。
“枝斷殘香,伊人笑,百花殘。”古老的調子緊跟著響了起來,女人翻了翻包裏的手機,拿出手機低頭一看,自嘲的笑了笑。
“大丫啊,你大弟要結婚了,你二弟也要上大學了,你怎麼還沒彙錢來。”女人接起電話還沒說什麼,話筒的對麵就傳來抱怨的聲音。
“媽,這個月真的不行,我生病了,什麼地方都要花錢。下個月我就彙好不好?”女人疲憊的聲音中帶著少許哀求。
“當初是誰說的讓你讀書以後你供著你大弟和二弟的?你大弟就是因為你沒讀書,要不然能會是這樣的生活?”聽著她說沒錢,電話的另一頭迅速嗬斥道。
“媽,那麼多年了,你怎麼還這樣,我讀書是我學習好,大弟那樣的成績就算給他讀他能考上麼?我是真的沒錢了,我一個月也才3200每個月我都彙錢2500了。媽我也要生活啊?那麼多年了,我連一分錢都沒攢下來,有的都彙過去了,你還要我怎麼辦啊?”女人的聲音裏帶著絲絲抽泣聲。
“生個女兒就是賠錢貨,到要用到的時候還左推右推的。明天記得彙錢來,不彙錢就回來嫁人,老張家大兒子要找媳婦,彩禮給5萬呢。”說完就掛了電話。
女人看著掛斷的電話,蹲下身來抱頭痛哭。
女子叫白泠,家裏是偏遠農村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到了成年都還沒個名字。後來出來讀大學的時候才自己取了個名字,白泠,當時她讀了李白的詩“泠泠七弦上,靜聽鬆風寒。”所以就取了這個名字。
當初她讀考起了大學,當然在那樣的家庭裏是不能讀書的,她隻有犧牲自己的以後的生活來換取讀書的機會,所以她答應家裏,以後供弟弟們讀書,從出了村子以後她就在沒有問家裏要過一分錢,還每個月都固定的彙錢回去。大學畢業都六年了,白泠的工作不錯,在一家公司做文職,每個月3200,這樣的工資其實一個人過也算不錯了,就為了當初那句話,她每個月隻留700。本想著二弟讀完大學就沒自己什麼事情了,沒想到家裏打電話來,大弟結婚都要問自己要錢,想想就悲涼,大弟讀不了書怪自己麼?他自己不學好,現在結婚了都還要自己養著他。
白泠抬頭看看眼前破舊的居民樓,歎了口氣,邁步走了上去。她住這裏離市區很遠,基本上已經沒什麼人住這兒了,她租了這裏也是因為便宜,一個月隻要100塊錢,但是房子也經常漏雨什麼,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白泠進了屋子,沒開燈,隻是從包裏拿出一個充電台燈,打開了放在屋裏的木桌上麵。為了省下不必要的花銷,她除了吃飯什麼的基本不用電,每次帶著個充電台燈,在公司充滿電回到家裏就用台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