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穿貂,富穿棉,大款穿休閑。王俊心中想著,自個兒就是那穿貂皮的人。 死要麵子活受罪!
可是,晚上劉俊東跟疤子開著霸道,從車上下來的這一刻,王軍忽然感覺,他上大學,考公務員,都是錯的……自己為之努力那麼多年,卻還不如隻有二十出頭當兵回來的劉俊東,倒不如連初中都沒上的疤子!
“怎麼了,王俊。”看出王俊臉色不對勁,劉俊東問道。
“沒事,現在做什麼工作呢。”王俊小心打聽著。
“我們啊,一個保安,一個修車。”王俊心裏微微好受些。
“開的車挺好的。”王俊故意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就一輛豐田,不是啥好車。”王俊托了托眼鏡,笑了笑,便開始點了點菜。老實說,在這鎮上,就兩家燒烤店,卻是很少有人來吃,今天晚上,一共隻有五桌而已。
“王俊,你下午說的那事是什麼意思。”劉俊東詢問著。
說到這,王俊的臉色不對勁。
“俊東,疤子,這事,說起來還跟我有關係。”
“啥?劉俊東很是詫異。”
王俊咽了口吐沫,開始說了起來。
“說這事之前,我得先跟你說一句話,官場上靠站隊,我也不例外。這事,還得從那天來的一個胖子說起……”
原來,一個月以前,政府單位前突然來了輛A6,標準的官車配置,車牌卻不是O開頭。這人叫寧軍,三十上下,外號寧胖子。靠著占地,有個幾百萬,這些年辦廠,說是廠,竟是些汙染暴利手續不全的作坊。這人來到鎮政府之後,就是請自己領導吃飯。王俊的領導,是鎮上的科級幹部,叫石保權。本來土地是市裏土地局才能批的,可是這石保權自個暗中操作,就是批了塊地,反正這化工廠什麼的也是非法企業。
這天石保權坐在辦公室裏,問道:“王俊啊,知道咱鎮上哪裏偏僻還有大量水麼。”
王俊也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就是說到:“我們村那就是。”就這樣隨便一句話,就成了塗料廠的選址確定。真說起來,跟王俊還脫不了關係。
“你讓他換個地方,那是咱家呦!”劉俊東心痛的問道。
“他是我領導,過幾年,鎮長退休,他最有希望生遷,我也跟著沾光,塗料廠的事,也是沒辦法的事。”王俊無奈的說道。
“那可是咱老家,就升個官,還是不確定的升官,你怎麼就成這樣了。”
王俊低頭不語,心中也是難過。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一個鎮上的女朋友跟他分手,嫁給了現任鎮長已經離過婚的兒子。就這事,刺激著王俊考公務員,要做官,做好官。可是如今,隻是個公務員而已,別說做好官,連官都不是。不順著官場來,自己就是個渣渣。誰管自己死活。
“王俊,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個想當清官的人,別讓自己良心被狗吃了,你這讓養大你的地方怎麼辦,這是讓鄉親父老寒心啊。”劉俊東說完這話,便是跟疤子結了賬,走了。
隻剩下沒怎麼動筷的菜跟低頭歎氣的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