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禍不單行(1 / 2)

第二天,納穆便跟隨大汗一起離開了科爾沁,我沒有去送他,因為害怕自己會因為看見他的離開而傷心落淚,我隻是一個人站在小河邊,用自己的方式在默默的為他祈禱,希望他能凱旋而歸。而自從大汗離開後,額祈葛再也沒有提過聯姻之事,也許是皇太極沒有看上我們姐妹吧?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讓我平平靜靜的過些日子。沒有納穆的日子似乎特別的難熬,雖然我依舊會去小河邊,會回想起我們從初見到相愛的點點滴滴,但是卻因為回憶而愈加的思念和擔心。也許他現在正在戰場上和敵人拚命的廝殺,也許他遭到了敵人的偷襲而身受重傷,也許他正在和一些將軍探討軍情,也許…總之,我已經想像出了幾百種的可能,但卻依然控製不住思念他的心,原來愛上一個人竟是這樣的痛苦,竟會是這樣的患得患失。我拿出了納穆臨行前送給我的玉佩,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拂過那隻飛鷹,心裏默默的念著:“無論你飛多高多遠,我都會一直在這裏等著你回來。”

兩個月後,四貝勒皇太極凱旋而歸,而且再次來到了科爾沁,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真的不知道是應該擔心還是高興,我擔心他會舊事重提,再次提起聯姻之事;但是我又很想見到納穆,不知道他會不會和皇太極一起回來。當天晚上,額祈葛親自設宴為皇太極接風,而我就一個人來到了小河邊,天色已經黑了,我隱隱約約的似乎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裏,我又走了幾步才看得真切,原來真的是他,原來他真的回來了。

“納穆。”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個字,但卻有幾千金那麼沉重。就像是我的相思,雖然分別隻有兩個月,但漫長的就像是兩個世紀一樣。我從來都沒有這樣的愛過一個人,即使是在開放的二十一世紀也沒有這樣刻骨銘心的愛過。他轉身看著我,眼睛裏滿是歡喜和哀傷,我知道他也是想我的,就像是我想著他一樣的想著我。我跑向他,而他也同樣迫不及待的跑向我,我們就這樣緊緊的抱在一起,很久很久…

“玉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他輕輕地說著,語氣裏滿是柔情。

“我知道,我都知道,因為我也想著你,隻是沒想到你真的回來了,這個驚喜實在是太大了。”我有些喜出望外,原來愛情真的可以讓人義無反顧,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卻還是不肯放手,就像是我和納穆一樣。

“玉兒,我已經想好,明天就去向可汗求親,請求他把你嫁給我,我不想再與你有片刻的分離。”納穆的話讓我驚醒,我知道他說得都是真心話,也知道他真的會為了我去懇求額祈葛成全,但是額祈葛一心想將我嫁給皇太極,或是大金其他的皇子貴胄來捍衛科爾沁的地位,又怎麼會將我嫁給一個將軍呢?即使額祈葛願意成全,那皇太極又會怎麼樣呢?他會同意原本屬於他的女人嫁給別的男人嗎?

“不,不要去。”我有些倉皇失措的阻止了他。

“怎麼了,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嗎?”他眼睛裏滿是渴望,也許這世上真的存在一見鍾情,才會讓納穆在第一次見到哈日珠拉的時候就愛上了這個不一樣的女孩,他可以包容她的任性和不可理喻,可以理解她的思想並感同深受。

“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他了解我此時此刻的想法。我愛他,當然希望一生一世都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能自私到不考慮他的處境,不能讓他因為我而斷送了未來。

“玉兒,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卻是真心愛著你的。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我願意向長生天起誓。”說著,納穆便跪在了地上,虔誠的說道:“長生天,我是真心的愛著哈日珠拉,雖然她不是我的第一個女人,但卻是我今生最後的一個女人,我愛她,為了她,我寧願放棄一切,乃至是自己的性命。請長生天憐憫我的一片癡心,成全我們吧?”

我的心裏很感動,我想長生天也一定很感動,可是我要怎麼做呢?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納穆來到了我的身邊,握住了我有些冰冷的手,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裏還有很多的顧慮和不放心,沒關係,我會等你,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我會讓你在回過頭來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就是我。”我無言以對,眼睛中充盈著的淚水已經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但是臉上卻是燦爛無比的笑容。我又一次的妥協了,明明知道我們的結合是一個錯誤,明明知道曆史的軌跡不會輕易扭轉,但是我還是沉淪了,在納穆給我編織的幸福裏迷失了自己,但是這一刻我真的很幸福。

我回去的時候,托婭正在四處的尋找我,看起來一副很著急的模樣,她稟退了所有的下人,將我拉到一邊,說道:“格格,你去哪裏了?可汗找不到你正在大發雷霆呢。”

“額祈葛今晚不是設宴為四貝勒接風嗎?怎麼會有時間來找我呢?”其實我的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的,這次皇太極回來是不是要舊事重提呢?雖然我知道皇太極會用生命去愛我,但是一個誌在天下的王者總會有太多的無奈,而成為王者身邊的女人,尤其是皇室中所謂的真愛更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