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會錯了,”維克多·德·孔代也立刻露出滿心高興的樣子,然後還特意向阿卡利娜女王解釋“陛下,我想已經不需要確認,這應該就不會有什麼錯了,我曾經聽說過羅馬忒西亞公爵身邊有個摩爾人的禦前官,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這個人。”
“這不公平!”安德萊斯·羅格開口駁斥著“這並不能證明這個人就是你說的那個人,畢竟羅馬忒西亞公爵的禦前官並沒有人見到過。”
“可是我見到你,”烏利烏看著安德萊斯·羅格“我知道你總是跟在斐迪南的身邊,隻是從前你總是用那張麵具擋住你的臉,不過這絲毫改變不了你和我一樣,都隻是主人奴仆的身份。”
安德萊斯·羅格臉上閃過絲憤怒。
烏利烏的話狠狠的戳中了他的痛處。
正如摩爾人所說,他的身份是個仆人和弄臣,這個事實並不能因為他摘掉了小醜麵具就有所改變。
烏利烏說著向阿卡利娜夫妻再次行禮:“尊敬的陛下們,我必須向你們承認我隻是主人身邊的仆人,這個並不因為我是公爵的禦前官就有所改變,不過我的使命讓我的身份得以能和貴族平起平坐。”
女王向丈夫看了眼,看到丈夫點頭表示同意,女王稍一猶豫終於回答:“我承認你為羅馬忒西亞公爵的禦前官,不過你必須做出解釋,這與瓦拉幾亞女大公有什麼關係。”
“這也正是我要向您說明的,瓦拉幾亞女大公索菲婭·亞莉珊德拉·巴列奧略殿下的一對雙胞胎,是我的主人羅馬忒西亞公爵的孩子……”
雖然之前已經聽說了這個,可阿卡利娜女王臉上還是露出了奇怪神情。
她的目光匆匆掠過安德萊斯·羅格陰沉的臉,隨後忽然抬手製止了烏利烏。
“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實在太多,”女王對丈夫說,在得到讓·阿爾布雷首肯後,她繼續對站在麵前的三個人說“我會酌情與你們當中每個人會麵,至於現在我要去看我的兒子了。”
說完,女王夫妻在眾人不得不躬身相送中穿過那些人,向外走去。
隻是當快要走到門口時,阿卡利娜女王忽然停下回頭向衛兵吩咐:“為羅馬忒西亞公爵的禦前官準備個舒適點的房間。”
聽到女王的話,烏利烏終於鬆了口氣。
夜色漸漸降臨,王宮中已經點起了通明的燈火,讓·阿爾布雷坐在餐桌對麵看著隔著長桌與他相對而坐的女王。
阿卡利娜女王這時候正眉梢緊鎖,雖然隔著很遠,讓·阿爾布雷都可以看到妻子那擰起來的眉紋。
“斐迪南的要求真是讓人憤怒不是嗎?”讓·阿爾布雷用刀子輕輕切著盤子裏的肉,沒有得到妻子回應,他又看過去,恰好迎上阿卡利娜女王投過來的目光。
“可是即便沒有斐迪南,不是還有法國人嗎?”
女王的話令讓·阿爾布雷無言以對。
他知道和敵視阿拉貢人相比,納瓦拉對法國人的厭惡也隻是稍稍好上那麼一點而已,現在隨著法國軍隊頻繁出現在納瓦拉,這種反感也在逐漸增加。
或許用不了多久,法國人會和阿拉貢人一樣不受歡迎了。
“我不想成為斐迪南的附庸,可也不希望成為路易的臣子。”
阿卡利娜女王神色沉沉的看著丈夫,她知道讓·阿爾布雷自然是傾向於法國人的,隻是作為她的丈夫和納瓦拉的共治國王,他也的確在為納瓦拉的未來著想。
“那個摩爾人。”
這次開口的是讓·阿爾布雷,他手裏的刀子還在盤子裏機械的挪動,發出細微摩擦聲,而目光卻望著妻子:“他說的也許值得考慮。”
“考慮什麼?”到了這時阿卡利娜女王反而猶豫了起來“不要說他的那些說辭還那麼荒謬,即便是真的,可他那些話是當著安德萊斯·羅格說出來的,你認為阿拉貢人會怎麼想?”
女王的話令讓·阿爾布雷心頭不禁也浮起一陣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