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決戰之前(2 / 3)

其中對奧孚萊依的評價是:“性格堅定卻不免墨守成規,他是一個很好的軍人,將來可以成為我們的左右手,但是他卻永遠隻是一個士兵”。

巴倫娣會記得這麼清楚固然是因為她有著很好的記憶力,不過更大的原因是因為當時亞曆山大一邊說一邊騷擾她,這讓她既為丈夫能如此放心的把整個公國交給她感到高興,又難免因為受到的騷擾心神激蕩。

不過現在想想,巴倫娣卻不能不承認亞曆山大的評價真的是一針見血,至少奧孚萊依表現出的在軍事上的卓越才能和他的政治眼光比較起來,高下立判。

“我們必須讓法國人還有其他所有人明白,在這場戰爭中我們沒有為自己留下任何退路,隻有這樣他們才能看到我們的決心,也隻有這樣路易才會心甘情願的接受與我們談判,”巴倫娣看著奧孚萊依認真的說“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用最大的力量展現我們的實力,即便因此可能會損失慘重,可是隻有這樣才能為羅馬忒西亞的將來創造一個有利的局麵。”

奧孚萊依默默聽著,他知道公爵夫人的這些話其實也正是公爵本人的意思,隻是在奧孚萊依內心裏認為如果這些話是由亞曆山大說出來或許就更有說服力。

“我已經決定派巴爾維多拉牧師前往比薩,”巴倫娣想了想說“這個時候一個牧師遠比一個普通人更加方便,所以如果一切順利也許我們很快就會看到一場關係到羅馬忒西亞公國未來命運的戰鬥,而你的職責就是保證我們能夠取得勝利,至少是能夠迫使法國國王向我們做出讓步。”

奧孚萊依覺得喉嚨裏有些發幹發熱,雖然知道這一天或許會到來,但他卻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而且還是在亞曆山大並不在國內的時候。

不過現在顯然再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奧孚萊依好像看到那駕令他膽寒的馬車正在以誰也無法阻擋的氣勢向前猛衝,而在這駕馬車的前麵,是一條中間有著道無底深淵的道路。

馬車的命運隻有兩個,要麼越過深淵踏上坦途,要麼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

“夫人,我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奧孚萊依向巴倫娣鞠躬行禮,這個時候他已經明白,在他麵前的是公爵還是公爵夫人已經不重要,他們所有人的命運都已經和這對夫妻緊緊聯係在了一起。

“纏住那個夏爾侖,不要給他脫身的機會,”巴倫娣站起來認真的對奧孚萊依說“讓蒙蒂納成為他的噩夢,為了這個為允許你使用一切手段。”

“遵命夫人。”奧孚萊依再次躬身,這一刻他有種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的感覺。

一陣猛烈的炮聲驚醒了正在沉思的夏爾侖,他有些疑惑的向對麵的蒙蒂納城堡看了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夏爾侖的心裏就有一絲說不出的不安。

這種不安開始是沒來由的,隻是一些隱約的猜測和疑惑使得他不由得在心裏感到不踏實。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這種原來沒有來由的隱隱不安變得越來越強烈。

而且對蒙蒂納的進攻越激烈,夏爾侖心底裏的這種不安也就越加明顯,到了後來他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正在麵臨著一個艱難的選擇。

蒙蒂納城堡的堅固固然令他意外,可讓夏爾侖更為驚訝的是羅馬忒西亞軍隊的頑強。

雖然在戰爭中守城一方往往可以憑借堅固的堡壘更加安全的與敵人周旋,但是這並不是讓夏爾侖真正意外的地方。

羅馬忒西亞軍隊幾乎是以一種讓他難以想象的堅定與服從執行著自己的任務,這是夏爾侖在以往參加的戰爭中從未見到過的。

在夏爾侖印象中,所有的軍隊都難免有一些這樣那樣的弊端,而其中有些很糟糕也很讓人厭惡的習俗是幾乎所有軍隊都難以避免的。

可是羅馬忒西亞軍隊卻似乎很巧妙的避免了這些惡習的出現,至少這支軍隊在與敵人交戰的時候表現出的勇敢和盡職讓夏爾侖感到驚訝不已。

而蒙蒂納城堡強有力的防禦體係也好像一個可怕的血肉磨盤般,在這些羅馬忒西亞士兵的有力推動下無時無刻不在吞噬著法軍士兵的生命。

之前派回去的那個騎兵還沒有什麼消息回來,這讓夏爾侖一直放心不下。

他很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了,但是多年的經驗和對自己判斷的信心卻讓夏爾侖知道他的擔心不是沒有來由的。

隻是,難道羅馬忒西亞軍隊真的有那麼可怕的目的?

又一輪進攻開始了,敵人位於城堡外的那些反接近壕裏閃動的人影引起了夏爾侖的注意。

幾天來他已經發現了敵人在戰鬥中的一些特點,其中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羅馬忒西亞炮兵那讓他感到難以置信的準確程度。

一直以來法軍都以擁有犀利的火炮和嫻熟的炮兵技術而自豪,但是在蒙蒂納,夏爾侖卻發現法軍炮兵遇到了一個強敵。

夏爾侖注意到羅馬忒西亞的炮兵往往能在打出第一發用來測算距離的炮彈後,很快就能根據彈著點重新修正射擊的角度距離,而據他所知,這種迅速調整火炮射擊精度的技術,即便是法軍中那些經驗豐富的老炮手,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掌握的。

更重要的是夏爾侖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每當羅馬忒西亞炮兵要進行炮擊之前,都會有一些近似斥候的敵軍士兵出現在距法軍很近的地方。

就如同現在那些隱約出現在城外反接近壕裏的敵軍,這讓夏爾侖不禁暗暗猜測,這些羅馬忒西亞人是不是在通過某種方式給後麵的火炮指引方向。

炮擊開始了,伴著幾聲呼嘯,正在前進的法軍隊形中霎時被飛掠而至的炮彈扯開了幾道缺口,撒開的血肉和殘肢濺在打在旁邊人的身上,把那一個個活動的人形染上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猩紅血色。

夏爾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的目光密切盯著遠處敵人陣地上的那些晃動的人影,看著他們從這邊到那邊沿著戰壕來回奔跑,隨即不久之後就會有炮彈落在法軍隊伍裏,夏爾侖覺得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他的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