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著輔助主教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老羅維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稍微沉吟之後看向同樣一直沉默的馬希莫,然後他才再次看向輔助主教。
“尊敬的主教,我想請問您要如何解決拉迪亞帶來的麻煩,要知道即便是在羅馬城裏的那些人已經足以夠讓我們頭疼的了,我們之前已經道如果要想平複如今的麻煩,我們也許要付80到130萬弗洛林的代價,”說到這,老羅維雷笑了笑,這時候已經更確定這場拉迪亞風波其實正是亞曆山大造成的,否則箬莎怎麼可能如此湊巧恰好提出130萬的收購價格“而這個錢並不是最後的結果,而隻是當時需要的數目,卡地亞隨時隨地都在貶值,相信我也許到了現在已經不是130萬,而是需要更多了。”
輔助主教有些錯愕的看著老羅維雷,他雖然來梵蒂岡不久,但是消息是很靈通的,他知道雖然作為嶽父,可老羅維雷與亞曆山大之間的關係十分微妙,甚至可以說他是那位羅馬忒西亞公爵在梵蒂岡最大的敵人也並不為過。
可現在老羅維雷卻意外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輔助主教在詫異之餘不禁把目光又投向了馬希莫。
馬希莫無疑是公認的羅馬忒西亞公國的代言人,這讓輔助主教一點都不懷疑他一定會站在箬莎的一邊,隻是他還想不到馬希莫會找什麼借口。
看到輔助主教投過來的挑釁目光,,馬希莫站了起來,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擺出什麼穩重高貴的姿勢,而是一上來就聳了下肩膀,然後用無所謂的語氣說:“或許我們可以就讓教皇在梵蒂岡繼續待下去,然後讓羅馬城也維持現狀?”
馬希莫的話立刻引起了騷動,其實隻要抽一下鼻子就可以聞到的那淡淡惡臭已經讓很多人受不了,特別是對岸的人們因為對教廷的不滿,除了推翻了教皇的雕像,在上麵塗抹糞便之外,更是把大批的屎尿傾倒進了台伯河的支流,以至一些被汙染的河水已經順著幾條小河道流入了梵蒂岡的地界。
這不但讓梵蒂岡附近已經臭氣熏天,更引起了不小的恐慌,畢竟在這個季節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很可能會引發一場瘟疫,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可怕的。
而且馬希莫提出的讓亞曆山大六世繼續留在羅馬的話,也讓很多人忽然意識到事情大概真的不能如輔助主教說的那樣。
讓亞曆山大六世繼續留在羅馬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不利的,除了這樣一位教皇的存在依舊意味著他們要在他的陰影甚至威脅之下,更重要的是雖然凱撒已經身亡,但是以亞曆山大六世在梵蒂岡經營多年的實力,他也許很可能會找機會重新掌握城防軍甚至是教皇軍,如果那樣他勢必要為今天所受到的威脅和背叛進行激烈的報複。
或許他沒辦法把那位那不勒斯女王怎麼樣,可他絕對有辦法把今天參加會議的這些人怎麼著。
隻要想想亞曆山大六世的可怕,樞機們忽然覺得或許把他變相流放是最好的結果。
可如果要變相流放這位教皇,那就意味著必須接受那不勒斯女王的條件,同時樞機們也想不出還有什麼解決眼前拉迪亞危機辦法。
結果就是,即便是輔助主教到了後來都不能不承認,有時候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看著那些沉默不語的樞機主教,老羅維雷終於站起來,同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麼告訴我,還有人反對那不勒斯女王的這個建議嗎?”
沉默,麵對拉迪亞正在被不停擠兌,隨時都在迅速貶值,甚至有可能把整個梵蒂岡徹底拖垮的巨大財政旋渦,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有勇氣開口表示反對。
戰爭,這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隻要打贏就可以解決一切難題,但是隻要想想如今還停在居利哀小教堂裏的凱撒的靈柩,就都沒了聲息。
戰爭,需要的不止勇氣,還有有錢。
當樞機們紛紛低聲議論,猶豫不決時,老羅維雷走到了馬希莫麵前,看著這個年齡差不多比自己小了將近一半的樞機,老羅維雷若有感觸的搖搖頭:“你的前途很光明樞機,也許有一天會成為教皇,不過在那之前你需要有人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