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同樣由烏利烏派人轉送來的箬莎的來信,亞曆山大這一次很謹慎的沒有立刻回信提出建議,而是在反複把那封信看了許久之後,再經過深思熟慮才拿起筆開始寫信。
而且在信裏他也是異常小心謹慎而沒有如往常那樣以很有把握的方式告訴箬莎一定要相信自己做出的判斷。
他會這麼小心,是因為隨著時間推移,亞曆山大發現曆史正在向著他並不熟悉的另一條道路上慢慢轉向。
或許現在這種轉向還不是那麼明顯,可即便這樣很多事情也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亞曆山大知道自己在為一些重大事情做出判斷的時候已經不能再像以往那樣把曆史軌跡作為參考,至少按照曆史上的發展,雖然奧斯曼海軍的確因為奪取了威尼斯人在地中海上的最後殖民地而在很長時間裏成為了地中海上的主宰,但是因為巴耶塞特二世依舊健康的在強力推行他在巴爾幹半島上的蠶食政策,所以奧斯曼人更多的注意還是在陸地而不是海上。
而現在因為蘇丹在布加勒斯特城下身負重傷,奧斯曼帝國試圖在陸地上入侵歐洲大陸的野心遭到了挫折,可這卻反而讓他們的海軍變得希望通過海上的勝利扳回在陸地上的損失。
所以雖然知道曆史上奧斯曼人即便是一度深入亞德裏亞海,,但卻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沒有對意大利半島發動登陸作戰,可現在他卻不能說的那麼肯定了。
發生變化的事情的確太多了,甚至就在亞曆山大眼前,當他聽說曼努埃爾居然在一星期內三次召見達伽馬,也不由為曼努埃爾對新大陸的熱衷感到詫異。
在亞曆山大印象裏,葡萄牙人是在十幾年後才正式對新大陸進行探索和占領的,之前雖然也派出過一些探險隊,可因為包括教皇子午線的約束等等原因,包括曼努埃爾一世在內的葡萄牙人更多關注的是通往印度的非洲航線,隻是隨著關於新殖民地其實是片未經發現的新世界的猜測傳開後,葡萄牙人才加大對新大陸的探索。
而現在曼努埃爾顯然已經提前顯露出對新殖民地的興趣,這從一些宮裏傳出來的國王夫妻因為新殖民地發生了激烈爭吵可以猜測出來。
瑪利亞當然不希望曼努埃爾急於染指新殖民地的舉動導致丈夫和父母發生衝突,她試圖勸阻曼努埃爾,可她那並不討人喜歡的性格卻很快激怒了曼努埃爾,在經過一番爭吵後,國王因為憤怒指責瑪利亞是在為她父母而不是為丈夫和未來的葡萄牙國王著想,這就也讓原本已經十分惱火的瑪利亞更是怒火中燒。
她不顧當著侍從仆人的麵,當即甩袖而去,哪怕是曼努埃爾在後麵大聲嗬止也不行。
不過這倒也難怪瑪利亞會如此憤怒,因為曼努埃爾的話無意中刺中了瑪利亞心中的一個敏感的痛處。
瑪利亞的姐姐,阿拉貢的伊莎貝拉在2年前難產去世後,留下了一個兒子米格爾。
按照繼承法,雖然還沒有被立為王儲,但作為長子米格爾將會在未來成為葡萄牙國王是無疑的。
而瑪利亞到現在為之則生下了個女兒,雖然以她的年輕健康和還算漂亮的容貌,並不擔心和曼努埃爾將來會有更多的子女,但是葡萄牙國王的王冠看來是不會落在她的孩子頭上的。
瑪利亞雖然從沒表現出任何異樣,但是卻不能阻止人們對這種事有著各種各樣的猜測,特別是牽扯到王位的時候,這種猜測就更是變得太過理所當然。
甚至有人猜測瑪利亞會那麼癡迷的堅持修建裏斯本大教堂,以至不惜拿出每年國庫五分之一的收入修建這座規模宏大,而且注定耗費巨額的人力物力和蠻長時間也毫不動搖,也許就是因為未來的國王不可能是她的孩子,所以她完全沒有必要為別人節省。
這樣的傳其實早就傳到了瑪利亞的耳朵裏,現在曼努埃爾的話讓瑪利亞立刻受到了刺激,她完全不顧禮儀的中途退席,甚至根本不考慮國王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