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曆山大看著那幾個人,看著那人臉上露出的得意神色,他知道這應該是這些當地人在向他示威。
這些人對這裏的每一座山嶺,每一條河流和每一片叢林都了如指掌,這就給他們的敵人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曆史上即便是在統治了這裏幾百年後,奧斯曼人也依舊沒有能完全掌握住巴爾幹群山裏的所有土地,很多地方更多的是以一種被默許的獨立方式度過了漫長的奧斯曼統治期,而即便是經過幾個世紀之後,這片土地上的人也依舊因為有著自己頗為奇特的種種習俗和完全不能與外界相處而顯得過於古怪的性情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次又一次的麻煩。
“我們希望能和您談談,”那人向亞曆山大說,他和其他幾個人站在一起,因為都有著一臉樣式相同的胡須,乍一看上去似乎完全分不清他們誰是誰“我們是騎士團派來的使者,而且我們是自願來傳口信的,所以您不要指望用行刑逼供就能讓我們說什麼,或許我們因為忍受不住痛苦會開口,可即便那樣您也沒辦法知道我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至於用我們的性命威脅,請您放心不會有人在乎我們的。”
那人一開口就讓亞曆山大有些無語,他不由想起了傳說中弗拉德三世幾乎從不在意對方是否是使者,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把別人派給他的使者吊死在城堡的大門上,至於其他方式的酷刑也還有很多,以至所有被派來見他的人都把這趟旅行當成送死。
或許這種行為其實並非是弗拉德三世一個人的作風,很顯然在巴爾幹似乎並不那麼講究不斬來使這種事,甚至在他們看來,對敵國使者的尊重恰恰意味著對敵人的恐懼和膽怯。
“是誰讓你們帶話來的?”雖然也猜測得到,不過亞曆山大還是想聽聽答案和他猜想的是否一致。
“我們的長老,或者說是首領,您可以隨便叫他們什麼,不過隻有您答應了我們提出的條件之後才可以見到他們。”那人說“另外說一句我叫瓦捷列托。”
亞曆山大望著這個自稱叫瓦捷列托的人,龍騎士團會忽然派人找上他,這個他的確沒有想到,不過現在看來對方顯然是打算和他打交道和不時動刀動槍,這倒是讓亞曆山大多少猜到了這些人的來意目的。
果然,在跟著這些人遠遠繞過施瓦拉城堡,走上一條通往附近村莊的道路後不久,那個叫瓦捷列托的人就有點迫不及待的說:“公爵請您相信我們對您並沒有惡意,不過對您的那個手下可就未必這麼客氣了。”
“我的手下?”亞曆山大有點奇怪的問,隨後他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我想你們說的應該是普拉托,我想也隻有他才會讓你們這麼惱火。”
“是的,就是那個叫普拉托的,您的這個人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我們當中已經有人因為他受到了懲罰,要知道他是在我們的地盤上賺我們的錢。”
話說到這,亞曆山大也算是多少猜測到了這些人的來意,他倒是沒想到這些當地貴族會如此公然的把上瓦拉幾亞視為他們自己的禁地,這讓亞曆山大忽然覺得,或許自己選擇這條道路倒是個很正確的選擇了。
索菲婭成為瓦拉幾亞大公的時間畢竟還太短,即便在布加勒斯特她已經擁有了足夠巨大的聲望,但是在邊遠地方,那些當地國貴族們依舊掌握著巨大的權力。
所謂政令不出巴黎島這種事,在瓦拉幾亞或許體現的更加簡單。
不過好在如今索菲婭差不多已經控製了登博維察河南岸的大部分地區,而以特蘭西瓦尼亞為主的上瓦拉幾亞的形勢,就多少有些嚴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