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進博洛尼亞大學,”看到奧斯本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亞曆山大笑了笑“當然這需要他能證明自己的確適合進入那座學府,另外如果或許你可能希望他們將來能為你的家族增添榮譽,如果是那樣我還有另外一個建議,你可以考慮讓你的兒子進入我正準備開設的軍事學校。”
奧斯本深深的看了眼亞曆山大,當初從戈麥斯宮相的地牢裏把這個年輕人救出來的時候,他從沒想過這個人將來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什麼樣的變故,但是隨後他卻不能不承認這個年輕人的出現真的徹底改變了包括他在內太多人的命運。
當亞曆山大離開西西裏之後最初的那段時間,奧斯本原本以為可能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年輕人了。
可是後來隨著關於他的消息傳回西西裏,終於有一天隨著有個商人給他帶來一封亞曆山大的信,他們倆人又再次有了聯係。
奧斯本成了亞曆山大在巴勒莫的眼睛,憑借著他特殊的身份,亞曆山大得以能對西西裏發生的很多事盡早的了如指掌。
也是因為這個,亞曆山大才敢於在這個時候獨自潛入巴勒莫,甚至幹脆直接住進了裁縫的家裏。
現在,他們討論的是一場會麵。
“加繆裏是個很滑頭的老頭,”奧斯本輕輕搖著頭,他不是很讚成亞曆山大的想法“如果你要見他我不反對,不過我勸你還是謹慎點,要知道他已經出賣過一次別人了。”
“不是一次,”亞曆山大糾正了下“他出賣了不少人,我甚至懷疑他能從那場百年戰爭當中幸運的活下來大概也是靠出賣別人換來的,不過我還是需要見他一麵,當然得是在可靠的地方。”
“可是在巴勒莫如今已經沒有可靠的地方了,弗洛門薩的密探到處都是,他們從總督那裏靠告密拿賞錢,這就讓他們幾乎盯住了他們能懷疑的每一個人,而且越是大人物他們越熱心。加繆裏顯然是最被關注的一個。”
亞曆山大不能不承認奧斯本的話沒錯,巴勒莫如今的確有些危險,那些密探雖然能力遠遠不如真正從事這種工作的專業人士,可他們因為賞金迸發出的熱情卻是不容忽視。
“得找個安全的,不容易被那些密探懷疑和發現,而又能讓加繆裏有所顧忌的地方,”奧斯本有點為難的說“必須讓他明白如果在那裏被發現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我倒是想起個地方,隻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去那裏。”亞曆山大神色微微一動“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關鍵的是他願意和我見麵是因為他沒有想到出賣伯爵沒有給他帶來足夠大的好處,而我要讓他明白除了為自己的行為贖罪,否則等待他的注定是嚴厲的懲罰。”
聽到亞曆山大的話,奧斯本不由向他望了眼。
如果是3年前,他說這話隻會讓人感到好笑,可現在卻不會再有人認為蒙蒂納伯爵這麼說隻是空泛的威脅了。
莫迪洛伯爵的被捕顯然激怒了那不勒斯,即便是在如今這種時候,來自那不勒斯王國的宣戰依舊讓西西裏人有些忐忑不安,特別是封鎖貿易帶來的隱約動蕩已經引起了不小的波動,一些西西裏商會的大商人私下裏正在商量是否應該向總督請願,至少應該派人就莫迪洛伯爵的事與那不勒斯好好談談。
而造成這一切麻煩的加繆裏顯然成了被人們抱怨詬病的靶子,很多人因為不知道原因而把伯爵的被捕歸結為加繆裏與莫迪洛之間的私人恩怨,這就讓西西裏人更認為加繆裏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為執政官做一件好衣服,然後把我的話帶給他。”亞曆山大對奧斯本說。
“可是如果那樣你就不能住在我這裏了,”奧斯本提醒著“如果他真的準備出賣所有人,我這裏就不安全了。”
對奧斯本的提醒亞曆山大隻是笑了笑:“這個倒是不用太擔心,別忘了我畢竟曾經在巴勒莫住了很久,對這裏我並不比你陌生。”
亞曆山大有句話沒有對奧斯本說,那就是對於這座城市的有些地方,他要比這座城市裏的絕大多數人都更清楚。
克立安漫不經心的沿著王宮附近的小巷街道緩緩走著,他的衣著相貌看上去就和他推著的雜貨車一樣不那麼起眼,所以雖然已經遇到了兩隊衛兵,可除了好奇的瞥眼他雜貨車裏的東西,沒有人刻意的去打量一個小商販。
克立安走的路線很平常,正是平時這種雜貨商人為了多招攬些客人喜歡走的那些巷子,雖然其中有條巷子距離他以前的家很近,隻需要穿過幾棟房子就可以看到,但是克立安也隻是把頭上的帽子稍微向下拽了拽就從一些以往曾經是鄰居的熟人身邊混了過去。
不過一圈觀察下來,克立安不得不承認如今的王宮與他當初熟悉的戈麥斯宮相的時候相比的確很不一樣了,至少更多的守衛就讓事情變得更麻煩,而且很顯然弗洛門薩並不是個粗枝大葉的人,他應該很清楚西西裏人有多麼恨他,所以除了自己沒次出巡都重兵保護之外,對於王宮的安全他也是異常的上心,這從王宮城牆上一些向外的窗口居然可以看到火炮的炮口就可以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