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亞曆山大向身後的房門看了眼“他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了。”
“是的,他察覺到了,”箬莎用有些懊惱的眼神看著亞曆山大“我是不是太天真了,之前我甚至還覺得他有些可憐,事實上就如你說的他是個國王。”
“不必為這個煩惱,”亞曆山大伸手輕輕撫下箬莎被山風吹亂的頭發“你是天生的女王,但是並非所有女王都從開始就是個合格的統治者,即便是卡斯蒂利亞的伊莎貝拉女王,她也未嚐沒做過什麼蠢事。”
“那麼你認為我之前是在做蠢事嗎?”箬莎露出絲惱火,不過隨即又輕輕一笑“也沒錯我的確是在做蠢事,不過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夜色漸漸降臨,城堡小教堂裏點起了通明的燈火。
阿方索的遺體已經被安放在了棺材裏,那不勒斯大主教站在棺材前看著躺在裏麵的比利謝利公爵發出聲歎息。
從阿方索二世開始,那不勒斯王室似乎是受到了詛咒般的不停的出事,5年當中連續死了三個國王的意外讓很多人都認為那不勒斯王室正麵臨著絕嗣的危險。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阿方索才會冒險提出對王位的宣稱,現在想想大主教甚至認為或許從開始阿方索就知道他未必能爭的過阿爾弗雷德,但是他卻依舊那麼大膽的站了出來,他這麼做也許隻是為了將來做準備。
如果阿爾弗雷德像他倒黴的堂兄斐迪南一樣呢?萬一有一天他也早早的英年早逝呢,那時候阿方索不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再次宣稱王位了嗎?
畢竟已經宣稱過一次的理由足有成為他再次宣稱的依據,他這麼做或許真的隻是在為將來有一天真的角逐王位打下基礎。
隻是這一切都隨著阿方索的死煙消雲散了,至於殺死阿方索那個人究竟是誰指使的,其實大主教並不十分關心。
天亮之後,那個人將被處以死刑。
至於為什麼這麼倉促,大主教和其他人一樣有著種種猜測,不過在他想來這注定要是個可能永遠也無法解開的謎了。
因為剛剛遭到了襲擊,比利謝利城裏戒備森嚴,巴爾幹人的巡邏隊在街上踩出陣陣嘈雜而又沉重的腳步聲,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冒險走到街上去,當地人都已經知道公爵死了,這讓他們有種大難臨頭的緊張。
一個身影沿著牆角的暗影向一處偏僻的房子走去,當他看到房子前的兩個衛兵時稍微停了下腳步,然後忽然從暗影裏走了出來。
“站住!”守衛的巴爾幹人立刻大聲吆喝,同時手裏的武器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以伯爵大人的名義。”
正躺在地牢裏的疤痕男人聽到了外麵有人這麼說,他掙紮著抬起頭向門口看去,被鎖在牆上的雙手緊張的扣著牆皮,手指在牆上用力劃著十字。
“上帝寬恕我的罪,願主的榮耀重新照耀聖地,願一切光榮歸於偉大的君王。”
男人嘴裏飛快的默念著,他知道自己的死期應該是到了,隻是盡管這是意料之中,但是他卻又有說不出的不甘。
“給我一次機會,哪怕隻有那麼一次,讓我能把那個人一起拉進地獄。”男人不甘心的低聲自語,然後無奈的看向慢慢敞開的牢門。
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身影出現在他麵前,看著這個人,疤痕男人臉上那些傷疤不禁抖動了下。
“讓我看看殺死阿方索的人究竟是誰,”這個人從門口的陰影裏走出來,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露出了莫迪洛伯爵的臉“或許我的外甥並不認識你,但是雖然你傷成了這個樣子,不過我想我還是能認出你來。”
“伯爵……”
男人終於開口了,他喉嚨裏發出一聲透著掙紮和恐懼的呻吟。
“我知道你想活著,”莫迪洛伯爵蹲下來看著那人“為我做事,這就是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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