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即便是以巴爾幹人的凶猛,似乎也一時間無法把敵人壓下去。
一個敏捷的身影引起了奧孚萊依的注意,他很快認出那個人應該就是之前和他說話的那人,沒想到他居然也在亂槍對射中活了下來。
奧孚萊依試圖向那人衝過去,但是卻被雙方混戰在一起的士兵擋住了。
幾聲呐喊忽然傳來,隨著人影聳動,之前按照奧孚萊依的命令從其他的巷子包圍過來的巴爾幹人趕到了!
察覺到形勢不利的傷疤男人立刻發出呐喊,聽到命令的敵人開始沿著街道向後撤退。
“火槍兵!”
奧孚萊依向後麵大聲喊著,隨著後麵的火槍兵越過巴爾幹人對著那些試圖撤退的敵人射擊,蒙蒂納軍開始向敵人展開了追殺。
在槍聲中不停的有人倒下,開始還有人試圖幫助同伴,可隻要稍一停頓就會被後麵射來的子彈擊中,和被隨後衝上來的巴爾幹人用馬到和短斧砍翻的危險讓他們最後不得不扔下同伴瘋狂的逃離戰場。
“把那些人都殺光,我不需要俘虜!”
奧孚萊依覺得從沒像現在這樣憤怒,甚至之前在進攻聖約翰修道院受挫時都沒有這樣痛恨對麵的敵人,畢竟與諾爾梅齊之間是真正相互知道的敵人,而現在他們卻幾乎是被對方偷襲。
“我們不留下活口嗎?”一個巴爾幹兵有點疑惑的問“伯爵老爺吩咐我們,隻要是打仗的時候抓住敵人是必須要留下活口的,因為他想知道一些事。”
巴爾幹人的提醒讓奧孚萊依略微冷靜了些,不過他還是下達了“留下幾個有用的,其餘的人全都殺光”的命令。
巴爾幹人開始向倒在地上還在痛苦呻吟的敵人逼去,那些人有些掙紮著試圖抵抗,有些則不住的叫喊著“看在上帝,耶穌,瑪莉亞的麵上”之類的話不住哀求,但是這都阻止不了巴爾幹人,他們踏著倒在地上的敵人掃蕩過去,有些更是用長矛和馬刀不停戳刺那些看似已經死了的人的屍體。
阿格裏火槍兵們同樣是殘忍的,他們從人堆裏拽出還活著的敵人,把他們拖到牆邊強迫他們站好,然後一排火槍齊齊舉起。
密集的槍聲劃破夜空,硝煙過後,牆邊已經倒下了幾具屍體。
“大人,這些人不像是法國人,”一個火槍兵走過來,他手裏拿著支做工不錯的火槍。
“大人,我們見過法國人造的火槍,和這個看上去不太一樣。”那個火槍兵舉了舉自己手裏的槍。
那是一支外表很容易辨認的,有著典型法國式的彎形圓滑槍托的火槍。
當初夏爾侖與亞曆山大在比薩談成的密約中就有向法國購買大批火繩槍半成品協議,而亞曆山大那麼做隻是為了彌補他的阿格裏兵工廠無法大量向他的軍隊提供火器的缺點。
按照亞曆山大的安排,那些半成品的火繩槍會被送到阿格裏的工廠裏予以加工,在改造成燧發槍後會直接裝備到他的火槍兵部隊裏。
盡管隨著阿格裏的工廠規模漸漸擴大,對法國半成品火槍的依賴已經緩解了不少,但是正是由於一直使用法國火槍加工改造,所以阿格裏工廠生產出的火槍多多少少都有著法國貨的影子。
奧孚萊依就著月光看了看,在確認那個士兵說的不錯後,他提著帶血的馬刀向那些被認為是有用才挑出來的俘虜走去。
被挑出來的人不多,隻有七八個,他們躺在一起痛苦的呻吟著,從他們的衣著上奧孚萊依猜測這些人應該不是普通的士兵。
他用馬刀把一個人的連撥過來對著自己,然後語氣森然的問:“說出你們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你這可問錯人了,軍官大人,”那個人用嘲笑的口氣說“我們隻是些傭兵,你有錢就能雇傭我們,不過接生意的都是老大,我們隻管幹活。”
“讓你們幹什麼,襲擊我們?”奧孚萊依狠狠的問。
“不,我們不是來找你們麻煩的,雇我們的人隻要我們摧毀比利謝利,不過我們可夠倒黴的,那個人可沒告訴我們比利謝利有支這麼厲害的軍隊……”
那個人說完聲音慢慢低了下去,他的身子滑向一邊,沒了聲息。
“這個人死了,現在還有人能告訴我些什麼嗎?”奧孚萊依的刀在幾個人眼前晃來晃去,就在他失望的要下令把這些俘虜都殺掉時,一個看出危險的傭兵用盡全力蹭了蹭急促的說:“我知道,那個人他要我們來比利謝利幹什麼。”
“那個人?”奧孚萊依注意到他們的話,他的眼前迅速閃過那個滿臉疤痕的男人“是那個臉上有傷疤的人嗎?”
“對,就是他,不過我們不知道他是誰,”那個傭兵立刻應著“我聽他吩咐我們的幾個頭頭,說一定要活捉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索。”
聽到這話,奧孚萊依先是一愣,接著他的臉上瞬間一變!
巴爾幹人已經被他帶出來攔截這些突然出現的敵人,這時候的王宮那邊隻有少數的衛隊把守!
“快回去救公爵!”
奧孚萊依大聲命令,不顧背上疼痛的掙紮著翻身上馬。
就在他剛剛騎上馬背的時候,城堡方向已經傳來猛烈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