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阿方索的逆襲(2 / 3)

亞曆山大想著這些以前曾經無意中知道的常識,心裏暗暗感歎自己果然是受到波吉亞一家的影響太深了,或者說也許就是和盧克雷齊婭的關係,讓他不由自主的開始以一個波吉亞的目光去看待身邊的一切。

這大概也是為什麼他覺得亞曆山大六世要比老羅維雷更親近些的緣故。

就在亞曆山大站在人群當中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麵走廊裏忽然傳來了一陣低呼,雖然這聲音很快就壓抑下去,可人們還是不由自主的向門口望去,同時琢磨著不知道又有誰來了。

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然後那個人就急匆匆的撞開前麵的人,甚至還把擋路的亞曆山大推了個趔趄,然後就衝了過去。

亞曆山大呆愣愣的看著那人的背影,一時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

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斐迪南同父異母的兄弟,喬瓦尼的寡婦夏桑的哥哥,也曾經險些成為盧克雷齊婭第二任丈夫的比利謝利的阿方索,突然來到了那不勒斯。

阿方索的出現似乎讓阿爾弗雷德也大感意外,他愣愣的看著衝過來的堂兄,直到阿方索把他摟在懷裏用力拍打他的後背,阿爾弗雷德才隨著兩聲咳嗽醒過味來。

“是你嗎,阿方索?”阿爾弗雷德有些茫然的問,他的腦子有些發漲,這些天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大部分時間他都在睡覺,不過當他醒來時倒是總能看到妻子就在身邊,這讓他很高興,隻是不知道怎麼很快他就又覺得困了,然後就又睡個不停。

現在看著突然出現的堂兄,阿爾弗雷德盡量用他那已經開始變得有點遲鈍的腦子想了想,或許是觸到了某個靈感,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不好看起來。

“是我阿爾弗雷德,你現在還好嗎,陛下怎麼樣了?”年輕的公爵一邊說一邊擠到床前,當看到腓特烈那有一口沒一口的喘著氣的樣子時,阿方索愣了下然後抬頭望向阿爾弗雷德“陛下的情況這是不好嗎?”

“我不知道,這你得問我妻子,你知道嗎我結婚了,”阿爾弗雷德又覺得頭有些迷糊起來,他習慣的向箬莎望去,卻看到箬莎似乎正看著阿方索出神“這是比利謝利公爵阿方索,你認識的。”

“是的我知道。”箬莎用一種奇怪眼神看著阿方索,她也沒有想到這個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會突然出現,不過想想比利謝利其實距那不勒斯並不算很遠,她也就想明白為什麼阿方索會突然出現的原因了。

很顯然,腓特烈病倒的消息傳到了比利謝利,或者還有關於阿爾弗雷德因為母親叛亂受到刺激而變得有些精神不正常的傳言,那麼想明白了這個也就能猜到這個阿方索二世的私生子為什麼會急匆匆的趕來了。

箬莎的眼神在阿方素的身上停留,然後又向已經走過來的亞曆山大看了眼,她的嘴角微微翹起,劃過絲嘲諷還有戲謔。

亞曆山大當然明白箬莎這神情的含義,對於他與每一個女人的來往再也沒有誰比箬莎更清楚了,有時候當亞曆山大向她抱怨的時候,她甚至還要寫信給哥哥出主意該怎麼平息那些女人給他帶來的麻煩。

所以看到阿方索,箬莎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這個人險些成了盧克雷齊婭丈夫這件事,這讓她相信亞曆山大應該是很不願意見到這位公爵的。

而到了這時,阿方索也才注意到亞曆山大。

他的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驚慌,不過很快就又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看看阿爾弗雷德再看看四周的貴族們,然後抻了抻因為匆忙有些的歪了的胸前掛飾。

隻是不等他開口,一直盯著腓特烈神色的大主教忽然開口:“你們準備好了嗎?”

人們不由一驚聞聲看過去,腓特烈這時候的臉色已經開始發紫,他胸口的衣服被扯開可好像還是因為炎熱不停劇烈起伏,同時插在他手臂上的一根蘆管裏往外流著的血水已經快要裝滿放在旁邊地上的整個銅盆了。

“國王可能要蒙聖召了。”大主教說這話時眼神迅速向箬莎瞥了下,然後拿起了放在枕邊的聖經。

“陛下,您要做懺悔嗎,”大主教貼在腓特烈耳邊輕輕問,然後不論他是否聽清都作勢點了點頭“那麼請把您的手放在這本主耶穌賜予世人的真理之書上,然後在上帝的麵前發誓會把您的一生坦誠在上帝的審判麵前,然後真誠的為自己一生的罪責請求上帝的寬恕。”

大主教說著把腓特烈已經僵硬的手擺放在聖經上,然後低聲說:“現在您已經站在上帝的麵前,您的靈魂將不再屬於人世而是歸於上帝的國,所以您可以完全不必再因為世俗而掩飾您所犯過的罪,一切將有上帝來決定您的對與錯。”

始終直直的看著房頂的腓特烈身子忽然一顫,原本呆滯的雙目好像動了下,已經許久未曾動過的脖子居然微微一擺。

站在床邊的貴族們瞬間發出了一陣騷動,這些那不勒斯王室的遠近分支紛紛擠上去似乎期待著什麼,又好像想要從國王的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

這一刻所有人都心情緊張,即便都知道如果不出意料阿爾弗雷德將會成為那不勒斯的新國王,但是每個人心裏都多少有著某種難言的莫名希冀。

腓特烈的眼睛又動了動,這再次引起了人們的激動,當他的眼神落在站在床邊的阿方索臉上時,他好像因為意外受到了刺激。

國王喉嚨裏發出一陣意義難明的咕嚕聲,好像在低語又好像在打嗝。

他對著立刻付下身子把耳朵湊過去的阿方索耳邊吐出一聲也沒有聽清的響動,然後國王的頭就突然向上一挺,整個身子向床上陷了下去。

人們發出一陣低呼,看著大主教慢慢把手按在腓特烈的額頭上,所有人的心在這一刻都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