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對穆色林姆步兵來說和以往的那些戰鬥沒有什麼區別,和以後的戰鬥也完全一樣,他們會一直這麼戰鬥下去,直到終於有一天可以離開,或是在某次戰鬥中死在戰場上。
穆色林姆步兵的衝擊是可怕的,而更可怕的是他們那麵對死亡近乎麻木的精神。
比薩人幾乎在剛一接觸就險些被衝擊得四分五裂,麵對穆色林姆步兵恐怖的進攻,比薩團的陣線不停的來回激蕩,隨著與敵人相互絞殺在一起令陣線稍微穩住,第二波灰色的身影已經出現。
馬切尼喘息著發出聲意義不明的喊叫,他覺得肩膀很重,一塊被砍得變形的肩甲救了他的命,不過剛才迎麵劈來砍在肩頭的那一刀讓他的手臂脫臼了。
馬切尼艱難的用一隻右手握著劍擋在身前,順著劍刃淌下的血水被護手擋住,不過依舊有一些流到了劍柄上,黏滑讓馬切尼握劍更加困難。
馬切尼看到了再次衝上來的灰色身影,和緊隨在他們後麵大片身穿土黃色異族服裝的奧斯曼步兵。
馬切尼緊張的向側麵看去,隱約看到的與自己的團呈相互支撐的阿格裏方陣,他心裏稍微踏實,當已經可以看到即將衝到眼前的敵人的麵目時,馬切尼聽到了從側麵傳來的幾乎不分先後的火槍聲。
從相互依托的阿格裏方陣方向射來的子彈從側麵如冰雹般射進穆色林姆步兵群中,側麵的一排士兵當即應聲倒地。
與此同時,另一支穆色林姆步兵已經出現在了阿格裏方陣的前方。
“長矛~手!”
山地人特有的號令聲從隊伍當中響起,一支支的長矛指向了撲來的穆色林姆步兵們,而在密集的長矛縫隙間,單膝跪地的火槍兵們紛紛舉起了剛剛重新裝填好的火槍,他們的目光中滿是炙熱,阿格裏方陣這一刻即將接受嚴峻的考驗。
席素穀緊盯著前方,他在心裏暗暗默念,當他心中忽有所覺時,一陣猛烈槍聲也恰好在這一刻驟然響起。
席素穀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他擺手阻止了一個正要向他報告情況的將領的,而是繼續在心裏默念。
“到了……”
隨著他嘴裏發出低聲自語,一陣猛烈的火槍聲也隨即響徹戰場。
“把火槍集中起來使用。”席素穀喃喃自語,和其他奧斯曼將領一樣,席素穀並不重視對火槍兵使用上的約束,因為不論火力還是規模都往往都在戰場上對敵人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在奧斯曼人看來隻有那些因為兵力困乏實力相形見肘的敵人,才會精打細算的試圖通過種種方法最大程度的發揮他們那少得可憐的火槍部隊的威力。
而在以往與歐洲人的交戰中,雖然也曾經遭遇過試圖通過集中火力發揮火器威力的對手,但是至少對席素穀來說,他還沒遇到過眼前這樣的作戰方式。
就如同為了刻意追求那整齊劃一的步驟,眼前的敵人往往寧可忍受著穆色林姆步兵的進攻帶來的傷亡,也要在聽到號令後才同時開槍,當有長矛手在戰鬥中倒下時,就會有火槍兵立刻抓起扔下的長矛填補上出現的缺口,而在那一陣陣的整齊射擊的空隙之間,有些火槍兵則憑借比別人靈活的裝彈速度零星的想對麵的奧斯曼人射擊。
“有什麼事嗎?”席素穀對剛才要開口的將領問。
“輕騎兵請求再次發動衝鋒,”手下先急急的報告,然後放低了聲音小心的說“他們沒有接到之前衝鋒的騎兵的消息,所以他們請求第二次發動進攻。”
席素穀輕輕皺起了眉,對敵人這種利用集中火力增加威力的射擊方式,他雖然感到新奇卻並不十分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蒙蒂納軍隊的陣地的布局。
之前第一次發動進攻的安納托利亞騎兵步失去聯係顯然不是個好兆頭,當然失去聯係並不意味著就是被殲滅,以安納托利亞輕騎兵的速度和勇猛,除非敵人擁有相同規模和威力騎兵,否則是不可能被全殲的。
但是席素穀從敵人陣地的布置中察覺到了一絲令他擔憂的跡象。
“那個蒙蒂納伯爵是要死守登布維察河了嗎?”席素穀看看戰場上到處彌漫的硝煙,雖然戰鬥剛剛開始沒有多久,但是從蒙蒂納軍並不寬大的正麵卻爆發出那麼猛烈的火力上,席素穀似乎看出了亞曆山大的決心。
“那個人要利用沼澤地做為障礙擋住我們的去路,不過他顯然還不知道他的敵人最可怕的是什麼。”席素穀對身邊人說完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我們最可怕的不是比他們強大,而是永遠比他們多得多的軍隊。”
說完席素穀先是大聲下令:“命令向沼澤地進攻。”隨後他又轉身對不遠處的一個身穿華麗外套的男人說“告訴你的總督,他可以行動了。”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微信關注“熱度網文或者rdww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