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聽到這個詞,蘇丹原本平和的臉上瞬間變得低沉起來,他神色冷漠的看著魯瓦?,眼中閃動著淩厲森然的光芒。
這個時候的蘇丹一點都沒有平時人們印象中的溫和與寬厚,在他身上真正能看到的,隻有蘇丹的威嚴和不可侵犯。
魯瓦?沉默的與巴耶塞特二世對視著,他的臉色同樣難看,可還有少許的不安和忐忑。
對他來說從開始成為國王的興奮到麵對難題,甚至是為了戴上王冠而與奧斯曼人合作的麻煩正在迅速體現出來,這讓魯瓦?有時候也不由為他當初的選擇感到迷茫。
隻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依仗奧斯曼人戴上的王冠不止卡在他的額頭上,更緊緊卡住了他的咽喉。
“擴大懲罰血稅的地區,這是對那些反抗者的懲罰,要讓他們明白自己的選擇會給自己和他們的家人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如果仁慈的懷柔不能產生作用,那麼就用野蠻的征服達到我們的目的,”巴耶塞特二世終於開口,他不顧魯瓦?難看的臉色,而是對席素穀說“我之前沒有派兵支援你,這讓你一定感到很奇怪是嗎?”
席素穀立刻恭敬而又稍帶惶恐的撫胸行禮,然後他略微琢磨了下慢慢搖頭說:“我的蘇丹,我必須承認在開始的確有些意外,因為當時我正麵臨著危險,如果那個時候敵人趁機發動進攻,那麼我很可能要麵臨滅頂之災了。”
巴耶塞特二世對席素穀的坦誠很滿意,他當然很清楚對當時的席素穀來說是多麼危險,而做為主力的蘇丹大軍卻一直停留在阿爾傑河西岸,這的確很容易會引起手下種種猜測的。
“那麼現在你怎麼想呢?”蘇丹用滿是鼓勵的語氣問。
“我的蘇丹,事實上當我試著把軍隊向後撤退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席素穀露出個奇怪的神情“我們與敵人脫離的太輕鬆了,或者應該說我們是在敵人的默許下退出的戰鬥。”
蘇丹緩緩點頭,他注意到旁邊魯瓦?露出關注的神色,就示意仆人把自己扶起來,然後領著兩人走到地圖前。
“那些當地貴族,他們想死守布加勒斯特,不過據我所知他們當中很多人對這場戰爭很沒有信心,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打算,即便是那個采佩斯也未必不可能和我們談判,今天的事情就證明了這點。”蘇丹說著拿起地圖邊的一根木杆在地圖上分別指著“布加勒斯特,阿爾傑河,還有多瑙河,這一切組成了布加勒斯特的地形,我們應該還記得當初我的父親偉大的征服者穆罕默德曾經在這座城下铩羽而歸,這就給了我們一個足夠深刻的教訓,那就是布加勒斯特平原並不適合成為戰場,至少這裏對進攻的一方來說太不友好了。”
蘇丹的話讓席素穀不禁若有所思,他隱隱猜到蘇丹心裏已經有了定論,而這一切又似乎和魯瓦?有關。
席素穀不由向魯瓦?望去,看到波斯尼亞國王同樣露出沉思的樣子,他就又望向巴耶塞特二世。
“那個薩格勒布公爵是個很討厭的家夥,”巴耶塞特二世看著魯瓦?“我們需要對付的人是條狡猾的狐狸,不過我們都知道他能給我們製造麻煩隻是因為我們被更重要的敵人牽製著,”說著蘇丹手裏的木杆在布加勒斯特城的方向點了一下“可如果沒有了這個牽製呢,如果我們的敵人因為更重要的事情不得不放棄布加勒斯特,甚至是放棄整個瓦拉幾亞離開波斯尼亞和克羅地亞,你們認為那時候那個赫爾瓦還會這麼猖狂嗎?”
魯瓦?和席素穀臉上因為蘇丹的這些話不由露出了詫異和困惑,他們顯然一時間不能明白蘇丹究竟有什麼辦法能解決眼前的這個難題。
看到兩人臉上的神色,巴耶塞特二世滿意的露出了一絲難得的微笑,他手裏的木杆順著地圖向北緩緩移動,直到在魯瓦?漸漸變得急促的呼吸中終於停住。
“魯瓦?我的朋友,我需要你重新組織起你的軍隊,因為你很快就要有一場遠征了,”蘇丹對他的波斯尼亞盟友說“我已經決定,由你帶領軍隊遠征匈牙利,相信我,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那位拉迪斯拉斯二世的表情一定會很奇妙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