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阿裏霍埃修道院(2 / 3)

現在看到在這種時候居然又有朝聖者,很多修道士都感動得不停的發出大大小小的祈禱和祝福聲,隻是他們沒有注意到那些巡行的人臉色卻都頗為難看,有人似乎蠢蠢欲動,可很快就又奇怪的安靜了下來。

出去的時候有十幾個人,回來時隊伍卻變成了幾十人。

所有的修道士都被裹挾在中間,雖然他們並不相信這些人會殺了自己,可當看到他們走進修道院時,院長大人忽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哆嗦。

“院長大人您不舒服了?”一個之前沒有參加赤足巡行的執事走過來關心的問。

“我……”院長回頭看向身後隨著兩扇沉重的大門緩緩關上,那條中間越來越窄的光線最終消失,他的嘴裏感到說不出的發幹。

“院長大人沒事,”一個陌生聲音從執事旁邊傳來,當看到那人緩緩脫下外麵罩著的破舊袍子露出裏麵的裝束時,執事似乎聽到了身邊院長大人的一聲歎息“相信我,他隻是需要休息一下。”

雖然如今不如往日,來自奧斯曼人的威脅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可聖莫多德紀念日還是在薩格勒布受到了極高的重視。

這除了因為西裏爾兄弟對巴爾幹地區有著旁人無法比擬的深遠影響之外,還因為當下薩格勒布的特殊局勢。

西格納契公爵的死讓東西方教會原本就很深刻的矛盾變得更加複雜,雖然矛盾的最初原因是西格納契公爵擅自改宗引發的,但是信仰的正教的貴族們最終用那麼激烈的方法殺掉了公爵還驅逐了赫爾瓦子爵的行為卻是讓這個矛盾變得幾乎無法調和。

對於公爵的被殺,在梵蒂岡有人直接指控那些正教貴族是接受了奧斯曼人的賄賂和收買,是奧斯曼人用金幣換來了一場可恥的謀殺。

這種指控雖然在薩格勒布還沒有人公開宣揚,但那也隻是因為懼怕貴族們的軍隊而已。

不能不承認西斯廷斯四世的確有著很高明的手腕,他在當初不但鼓動了西格納契公爵改宗,而且還支持這位公爵在薩格勒布全力推行公教教義,以至信仰改宗的教徒人數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迅速增加,這樣帶來的結果就是在薩格勒布,普通民眾裏皈依公教的數量在很短的時間裏就與正教徒幾乎不相上下而且除了薩格勒布的貴族,克羅地亞其他地方的貴族當中皈依公教的人數也不容小視。

西格納契公爵成了正教貴族們的敵人,他們或許能容忍自己的公爵是個公教徒,但是卻決不能容忍自己封地裏的領民也信奉公教。

隻是公爵的被殺給薩格勒布帶來的影響太壞了,以至這裏東西教會之間的矛盾衝突一時間比任何地方都更加激烈明顯。

正因為這樣,聖莫多德紀念日成了那些正教貴族們試圖緩和雙方矛盾的一個好時機。

聖西裏爾兄弟是在東西教會裏都地位崇高的聖人,這對於貴族們來說是個不錯的契機,他們或許並不很在乎那些公教徒指責他們謀殺了西格納契公爵,但是關於他們是受到奧斯曼唆使的傳言卻讓他們坐立不安。

好在赫爾瓦子爵瞻前顧後的性格導致他始終無法定下決心站出來爭奪權力。

雖然如此,麵臨來自奧斯曼的巨大壓力,薩格勒布的貴族們還是希望能盡快解決這個已經糾纏了薩格勒布很久的矛盾。

聖莫多德的紀念日給了他們這個機會,貴族們開始到處宣揚這個對當地來說有著重大意義的紀念日,希望通過這次慶典緩和雙方的衝突。

至於街頭巷尾流傳的關於貴族們正打算與奧斯曼人媾和的傳言,在這個都不把秘密當回事的時代,幾乎沒有人覺得聽說這麼一件事有什麼奇怪的。

曆年來薩格勒布的貴族主要聚集在阿裏霍埃和右岸兩座城堡裏,而其中阿裏霍埃城堡當中的貴族身份更顯貴,數量也更多,這讓阿裏霍埃這邊的居民就感到更加驕傲自傲,往往舉行各種盛大儀式的時候自然更喜歡以阿裏霍埃為主。

不過右岸城堡的貴族們也並不示弱,他們總是想辦法希望能壓過阿裏霍埃,一旦做不到就幹脆對抗似的在自己的城堡裏舉行相同的儀式,時間久了這種方式也就在薩格勒布流傳了下來。

而阿裏霍埃教堂是薩格勒布最大的教堂,除了平時的彌撒,一些特殊日子貴族們還是要到阿裏霍埃教堂來參加彌撒。

“薩格勒布的貴族們會投降奧斯曼人嗎?”亞曆山大問坐在對麵的修道院長,看著這位原本一副不可侵犯的院長大人如今臉色難看一言不發的模樣,亞曆山大露出個在院長看來十分可惡的微笑“院長大人,您能幫我解答這個問題嗎?”

“我不會隨便妄議一個人,更何況那還是一群貴族。”

修道院長先憤怒的反駁了一句,然後又有些無奈的看著麵前的年輕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雖然你自稱是位伯爵,可我從你身上沒有看出任何該有的貴族影子,相反你劫持了整座修道院的人,你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