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雷的電話響了,一接通,就傳來市局局長夏長興的聲音:“老徐,你糊塗,知不知道你這樣的做法會給你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要連累整個體係都受到殃及,我這裏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夏局,我的事情我自己能扛,不會連累到你的。”徐誌雷低聲說道。
“你呀,我知道你和唐仁的關係鐵,但你這火爆脾氣做事風格能不能稍微變那麼一變?”夏長興語重心長的說道,作為一個五十多歲即將退休的老幹部,夏長興深諳官場之道,他屁股下所坐的位置,雖然是重中之重,是那些大佬爭相拉攏的對象,但他這些年始終沒有站位,左右逢源風生水起,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官油子,但為人還算剛正嚴明。
對於徐誌雷這個少壯派的後起之秀,其實夏長興還是很欣賞的,所以自從徐誌雷上任以來,他和徐誌雷的私交還算融洽,這個時候才會打電話來訓斥。
“有些人就是濺骨頭,不動用點非常手段根本沒用。”徐誌雷低聲底氣的說道,對夏長興這個年長他許多的老局長,徐誌雷還是很尊敬的。
“算了,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沒用,我這邊不會給出任何態度,跟你打完這通電話我的手機就會沒電關機,辦公室的座機也會因為電話線的故障而無法接通,你好自為之,我能幫你頂住的壓力,也隻有這麼多了。”夏長興說道。
“知道了夏局,改天我提兩瓶好酒去你登門家作客,到時候讓嫂子弄兩個好菜,咱哥倆好好喝一蠱。”
掛了電話後,唐仁皺皺眉問道:“徐哥,上麵給壓力了?如果有麻煩,你可以先抽身出去,這裏沒事。”徐誌雷剛上任市局副局長沒多久,可以說屁股還沒坐穩,唐仁不想讓徐誌雷擔太大風險。
“沒個球事,我不走,有我坐鎮在這裏,起碼一些魑魅魍魎不敢亂蹦躂。”徐誌雷撇撇嘴說道:“再說我也沒犯啥紀律,我來抓要犯也有錯嗎?你放心,付誌傑這小子的罪證我都讓人去收集了,絕對的證據確鑿。”
這句話還沒說完,徐誌雷的電話又鬧騰了起來,徐誌雷嗤笑一聲道:“他嗎的今天老子也成了風暴中心啊,這電話還響個沒完沒了。”雖然是個陌生號碼,但在這個時候能打給他的,其原因不言而喻。
“喂,徐局,我是付燦軍!”話筒內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聞言,徐誌雷微微一怔,旋即對著唐仁幾個指了指電話,嘴巴做了個付燦軍的口型,旋即才對著電話道:“嗬,原來是的付書記,今天這是刮的哪門子風,讓你這位大忙人找上了我?”
“徐局,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我侄子還小,很多地方不懂事,還請你多擔待一些,畢竟年紀小嘛,誰沒有犯錯的時候?替我跟唐少說一聲,給我那不爭氣的侄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付燦軍語氣平穩的說道。
徐誌雷臉上掛著冷笑:“付書記,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啊,我身為公安局副局長,其職責就是維護治安秩序、確保安定繁榮,讓那些膽敢作奸犯科為非作歹的宵小全都繩之於法,現在付誌傑的情況你也清楚,身上的累累罪行可謂是令人發指,你一個電話就讓我放了他,這是什麼意思?明擺著讓我違反紀律、知法犯法嗎?”徐誌雷說的一臉正氣,就差沒把保衛世界和平說出來了。
不等付燦軍說話,徐誌雷就道:“付書記,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這件事情沒有商量,我隻是秉公處理,如果有什麼得罪之處,改天我親自登門謝罪。”說完,徐誌雷就果斷掐了電話,想了想,幹脆直接關機。
在有關於唐仁的事件上,他是不會有半點搖擺不定和猶豫不決的,誰打電話來說情都沒用,既然是鐵打不動的決心,那就直接關機,不受外界的任何幹擾。
“牛逼,發改委書記就這樣被你頂了回去,老徐啊,這膽量這魄力令人刮目相看。”餘建都忍不住對徐誌雷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徐誌雷撇撇嘴道:“這付燦軍,他嗎的什麼玩意,跟老子還打官腔,他位高權重怎麼了?他是那棟大樓裏的紅人怎麼了?老子跟他壓根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也求不到他頭上,倫級別,我老徐也不比他差多少,我要給他個J-B毛的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