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唐鼎竟然有些頭疼的敲了敲腦袋,沉凝了片刻,才無奈道:“如果那個女人真不講道理的話,那也沒辦法了,唐仁是唐門非殺之人,誰也保不住,大不了我以後不去京城了,在我不是她對手之前見到她就繞道走。”
語出驚人死不休,年僅二十歲就有如此恐怖修為的唐鼎竟然親口說出不如司空依依,這讓人驚駭咋舌,天知道那個看起來仿佛不墮凡塵、跳脫世俗的女人到底強到了一個什麼驚世駭俗的地步。
說完,唐鼎都覺得自己似乎沒太大的底氣,他悻悻然的看著老者道:“那個女人不會真的不講道理,說出來的話當放屁吧?我不信她那種跟在世菩薩一樣四大皆空般的變態會這麼沒臉沒皮。”能說出這樣的話,鬼知道唐鼎對司空依依到底有多大的心理陰影。
老者神色嚴肅的搖搖頭:“這可說不定,所以我勸你好好斟酌。”
“唉。”唐鼎歎了一聲,又道:“算了,不想,越想越頭疼,先殺了唐仁再說,那個女人如果真的不要臉了,我看還是回到大山裏安全些。”
這句話剛落,老者就踏前一步,身上放射出驚人氣勢,唐鼎挑了挑眉頭,放眼望去:“你要出手?這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你應該知道這會產生什麼後果,我勸你還是該回哪回哪吧,我挺喜歡唐仁這個人的,我看的出來他很在意黃青衣,所以我不想他死後還把你們黃家拖下水。”
“受命前來,不得不為。”老者輕聲說道,看不出喜怒哀樂。
“但那有什麼用?就算你出手了也改變不了結局。”唐鼎聳聳肩,手掌始終懸在唐仁頭頂三寸,唐仁離死亡就隻有三寸。
“我知道。”老者點頭,忽然看向空無一物的暗夜遠處,道:“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肯出來嗎?難道真的想等我對唐鼎動手了以後你再現身?當了杜家奴仆這麼多年,你這心氣倒是沉靜下來了許多。”
“真是讓人空歡喜一場,我還以為你真敢動手先呢。”黑暗處,傳來一道同樣蒼老的聲音,一名身材魁梧身材黑袍的老者緩緩走出,他滿頭白發,步伐鏗鏘,一點都沒有風燭殘年的跡象,反而精氣神十分飽滿。
這是一個看上去修為實力絲毫不亞於灰袍老者的老人,看樣子兩人也算是老相識了,確實,這麼些年各為其主,兩人在暗地裏沒少交鋒,實力一直都在伯仲之間,灰袍老者在黃家這邊地位崇高,與古時代那種客卿供奉性質大同小異,而黑袍老者在杜家的地位也差不多如是。
“唐少門主,這個老家夥就交給我吧,你盡管殺唐仁便是。”黑袍老者話語充滿了殺機。
灰袍老者哀歎了一聲:“自古天才多夭折,蒼天無眼啊......”他深深看了眼唐仁,有著一抹替唐仁感到悲哀的戚戚,這樣一個少年,若給他多些時間去成長,將來的成就一定無法估計,在武者的道路上更是不可估量。
無奈、可惜,他知道,他無論如何都救不下唐仁了,本來還想爭取那麼一線希望,可當看到黑袍老者的時候,他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近日來,他的修為得到了一個極大的提升,可這黑袍老者,竟也跟上來了。
天不容唐仁啊!
灰袍老者歎息的閉上了眼睛,腳步微微後退了一些,黑袍老者冷笑,戰在一旁八風不動,而唐鼎則是看著唐仁道:“送你上路,走好!”
說罷,他的手掌就猛然按下,唐仁萬念俱灰,盡管不甘,可仍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隻手掌在自己的眼前漸漸放大、接近,死神的鐮刀架在了他的脖頸。
然而,就在灰袍老者和黑袍老者都以為唐仁死定了的時候,徒然,整個公園內的氣場好像在瞬息中發生了一種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裏的空氣好像凝結,這裏的時間好像靜止,這裏的風聲好像停息,連剛才還在寒風中輕輕搖曳花草,都不動了,一切就像定格。
同樣跟著定格的,還有唐鼎那拍到唐仁額前的手掌,掌麵幾乎已經貼在了唐仁的肌膚上,可就在這樣一個千鈞一發的時候,這隻手掌似乎被一堵無形的牆壁給生生阻擋,任由唐鼎如何發力,竟也不能推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