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事先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整了整神色,唐仁問道。
“我提前跟你說了,你會來的這麼果斷嗎?”黃青衣反問道,唐仁錯愕了一下,還真沒法回答,如果提前知道黃青衣也在場,他真不一定會不惜以逃課為代價也要來參加這個小小的聚會。
黃青衣對唐仁的心思清楚的很,也不多說什麼,而是繼續道:“這是你第一次和周雄、李鴻翔他們之間真正意義上的聚會,對你來說至關重要,奠定了他們以後對你的態度和重視,我自然要為你來撐撐場麵。”
唐仁不屑的撇撇嘴,斜睨了一眼過去:“別人不清楚你,我還不清楚你?你會有這麼好心?現在沒有外人在場,你還是卸掉你那張虛偽麵具,說人話!”
黃青衣笑容嫵媚的看著唐仁:“那你說,我是什麼目的?”
唐仁冷哼一聲道:“假借我的手,把周雄、李鴻翔這個利益圈子名正言順的掌控在手中。”頓了頓,唐仁又道:“還有,你故意在他們麵前和我表現得親密無間,又直接提出要成為俱樂部的會員,這一手玩的真漂亮,想必他們都相信了我們兩個人真的有一腿,如果我們的表象關係從他們的嘴裏流傳出去,那可信度無疑會大大提高。”
“真是好一個一石二鳥。”唐仁說道。
黃青衣異常滿意的笑了起來:“你既然都知道,還要來問我?”
“你這個女人真是一刻都不省心,成天想這些陰謀詭計,累不累?”唐仁沒好氣的說道。
“能把你玩弄在鼓掌之中,我真的感覺樂此不疲。”黃青衣笑道:“你問我累不累,難道你就不累嗎?你的腦子可一點都不比我蠢,我能想到且做出來的東西,你都能想得到,隻不過唯一的不同,是大家雖然都心知肚明,你卻無法拒絕與反抗,所以我這不叫陰謀,說陽謀更貼切一點。”
聞言,唐仁又忍不住惱火,道:“我能不用腦子去想嗎?跟你在一起,就沒有一刻敢掉以輕心的,否則真的哪天就被賣了。”
黃青衣轉過精美絕倫的臉蛋,望向車窗外,幽幽道:“誰願意沉浸於這種陰謀心機當中?我也累。你別無選擇,我也別無選擇,整個黃家都壓在我一個人的肩膀上,我如果鬆懈了,黃家就完了,我不無所不用其極的去策劃一切,我將會失去一切,甚至是自由、生命、親人、家族!和你比起來,我是不是更慘?”
沒想到黃青衣會毫無征兆的吐露這樣的心聲,唐仁臉色一僵,眼中閃過一抹同病相憐的戚戚,很快就恢複了表情,撇撇嘴道:“這樣一想,現在才感覺心裏平衡了那麼一點點。”
黃青衣也沒懊惱,隻是不置可否的輕笑了一聲,在唐仁看不到的角落,臉上浮出一抹疲憊與落寞,她心裏也苦,也累,不比唐仁活得輕鬆,甚至更難,黃家看似巍峨大廈,可已經在左右搖晃了,正因為是大廈,所以如果倒塌下來,那種震撼與轟動還有波及,才是真正的悲慘。
“其實從某種角度來看,我和你都是在拚命掙紮的可憐人,沒什麼區別。”黃青衣道,現在能讓她說出心裏話的人,真沒有,唐仁頂多算半個,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在唐仁麵前總是多愁善感,或許是因為她和唐仁的處境同樣悲涼吧。
“誰說沒區別?你是天生就注定了要背起這個責任,而我是無辜的,被你硬生生拉進來的,我找誰說理去?”唐仁語氣聽起來極其不滿:“和你比起來,我才更可憐,比可憐你比的過我啊?”
這話說的不好聽,卻讓黃青衣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人或許就是這樣吧,看到比自己更慘的人,總能得到些許安慰,以她的聰明,當然能猜到唐仁說這句話更多是拐彎抹角安慰自己的意思,她淡淡一笑,回望了一眼唐仁,眼角眉梢的媚意動人心魄:“那今天晚上我們可要多喝一杯,就為了‘你比我可憐’這五個字!”
“隻要不是去開房,都行!”唐仁難得爽快。黃青衣丟了個千嬌百媚的白眼給唐仁自己去回味,有那麼一瞬間,唐仁真的被電到了,怔怔失神,從他這個角度看著黃青衣那如夢似幻的側臉輪廓,這一刻他感覺身旁這個散發著無窮魅力與幽香的女人似乎也不是那麼惹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