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出生在底蘊深厚的名門世家的人,那種從小就培養熏陶出來的心高氣傲與自信是根深蒂固的,甭說唐仁現在隻是外強中幹,就算真的一步蹬了天,他白炫殃也有足夠的底氣與實力去輕視甚至是輕蔑對方。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還真的要多謝白大少煞費苦心的幫我分析眼下的形勢,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這個人一向自我,聽不進旁人那些詭道歪理,我是不是外強中幹,又會不會曇花一現,這不牢您費心,我自有方寸。”
唐仁笑容清逸的說道:“至於對你的底蘊之說,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認為你口中那些培養一個大家族或者一個貴族需要幾十年的時間,完全是那些不甘平庸卻又無能的人自我安慰所杜撰出來蒙騙世人的一個借口,真正的崛起,隻許一代人就夠,我們現在生存的世道、新華夏,不就是一個最鮮明的例子嗎?”
聞言,白炫殃的眼睛微微一眯:“唐仁,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在拐彎抹角的諷刺我?”
唐仁笑容平和的擺擺手:“那可不敢,你是出生大家底蘊十足的大少,我在你眼中充其量就是個暴發戶而已,完全沒有可比性。”
“嗬嗬,看來這次的事件讓你膨脹。”白炫殃看著唐仁,意味莫名道:“不過我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讓你有現在的底氣,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你現在的處境遠遠要比表麵上看起來危險,風光背後隱藏著濃濃的殺機。”
或許是為了想徹底摧毀唐仁心中那份讓人看來可笑之極的自信,白炫殃接著道:“其他潛在的威脅和隱藏的危機我就不說了,光是一個杜北辰,就是橫在你頭上的一把鍘刀,現在沒落下來,不代表不會落下來,你僅僅是在杜北辰的喜怒哀樂下苟延殘喘,等他哪天失去了耐心,或者說對這場結局早就注定的遊戲失去了興趣,那麼你一定必死無疑。”
“而現在,就已經有了這樣的趨勢,你蹦躂的越歡,成長的越快,杜北辰就越容不下你,也就是說,現在的你離死不遠了。”白炫殃嘴角翹起一抹幸災樂禍的弧度,他和唐仁之間沒有深仇大恨不錯,但總歸不喜歡唐仁這個會讓他心中偶爾產生危機感的同齡人。
他之所以沒太針對唐仁下手,那是因為他壓根就有點不屑,同時也是唐仁現在已經四麵楚歌八麵樹敵,根本就不許要他再加上最後一根稻草了,他相信唐仁活不過多久,在中海市能在杜北辰的鍘刀下逃過一劫的人,還真不多,唐仁絕對不在其中。
“嗬嗬,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寧願做一個碌碌無為的人,至少還能平平淡淡苟且偷生,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本該平庸卻又不甘平庸所要付出的代價,不是誰都有史記中那些大人物拜將封侯的本事,你唐仁更不行!”
“有沒有,我們騎驢看唱本便是,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了吧?退一萬步來說,我死了,也不會要白大少送上一個花圈到墳頭敬上一杯酒水,我活著,更不會擋著你的康莊大道,我們本就是兩個不相幹的人,你為何總要這樣庸人自擾?”唐仁淡淡笑著。
白炫殃眼中冷意一閃,斜睨唐仁,忽然譏笑了起來:“那我就等著看你如何慘死。”
“這樣的話你似乎早就說過一次,奈何很多事情總不能隨心所願。”唐仁不輕不重的反擊,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這個白炫殃屢次對他冷嘲熱諷,充滿輕蔑,唐仁心中自不會古井無波,沒想過要跟白炫殃爭鋒相對,但最起碼的一點尊嚴,總得力爭。
白炫殃不以為然的嗤笑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而是牽著慕清雪的手掌走出了校園大門,對慕清雪那至少瞪了自己十七八次的怒目,唐仁很直接的選擇了無視,他還真沒那個蛋疼的閑工夫去跟一個胸大無腦隻知道死纏爛打的愚蠢女人閑扯。
“不得不說,這白炫殃很有搞傳銷的天賦,被他這麼頭頭是道的分析了一遍,怎麼我心裏已經開始動搖了呢?”李逸風苦笑的看著唐仁。
唐仁也是啞然失笑了起來:“還別說,真有那麼點味道,這家夥聰明的緊啊,想用言語就擊穿咱們的心裏防線,一旦我們自己都覺得恐慌了,那可能真的就要隨他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