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心如止水頗有股四大皆空的淡定,閉上眼睛不聞不問,權當沒聽到,可李逸風卻忍不住了,抓起床頭櫃上的一個蘋果就砸了過去,隨後用被子蒙住腦袋甕聲甕氣道:“死胖子,再敢影響我睡覺小心我把你丟出去。”
天色大亮日上杆頭,大原今天的天氣風和日麗晴空萬裏,一輪烈陽高掛當中,炙熱的溫度讓得這個寒冷的冬季多了一絲溫暖,讓得所有人的心,都仿佛輕快了一分。
但在這份寧靜與祥和的掩飾下,卻發生了一幕幕的腥風血雨,如預料之中,金牛幫對邱富貴展開了空前瘋狂的報複,堪稱全麵出擊,邱富貴名下的所有產業都收到了要挾與波及,特別是他名下最吸金的三處礦業,三個管理著礦區的親信在一個上午的時間內全都離奇消失,屍體還是在荒郊找到的,慘不忍睹。
其中一處礦區更是發生了離奇爆炸,礦洞整個坍塌,幸好當時正處於午飯時間,礦工基本上都從礦洞上來了,隻有幾個工頭在下麵勘察,不過好在及時做出了救援,沒鬧出人命。
邱富貴的車隊在趕去礦區的時候在路上也遭到了阻殺,一輛大卡車撞翻了頭車,十多名蒙著麵紗的槍手從車艙衝下,二話不說對著車隊就是一陣亂射。
好在邱富貴準備充足,座駕是防彈車,帶的保鏢也不少,足足十多個,在激鬥僵持了十多分鍾,雙方都有傷亡的情況下,那一聲警笛傳來,這場慘烈的槍戰才草草結束。
警局內,一間安靜的辦公室,邱富貴神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他對麵坐著一位肩膀上扛花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他指著邱富貴道:“邱老板,我不管你和金老大之間怎麼鬧,但這樣下去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你以為現在是什麼年代,你以為還是古時候能靠打打殺殺闖天下的時代嗎?”
“多起命案,馬路上公然槍戰,你和金牛實業的金氏兄弟是不是都活夠了?你們是不是都想讓我帶人把你們抓起來?”身份為局局長的男子怒斥著。
邱富貴緩緩抬起虎目,冷然看著對麵這個平常他都要給三分薄麵的男子:“劉局,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是誰先挑起來的,我邱富貴做人做事是什麼樣的德行我相信你也清楚,如果你真覺得你能夠壓下這次事件,那麼我想你應該去找金牛幫的那些人,而不是在這裏對我大吼大叫!”
邱富貴的眼眶有血絲浮現,他道:“我手下死了十多個,其中有四個是跟我關係最好的,十年前就跟在我身邊出生入死了,還有我兒子,身上中了三槍,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邱富貴忽然扯下衣領,把那還包著紗布的肩頭露出:“這一槍,是我前天在停車場的時候挨的,醫生說再往下五公分就是心髒,我的公司在今天上午的時候收到了一個包裹,裏麵是一枚沒引動的定時炸彈。”
邱富貴情緒變得激動,他拍著桌子道:“你現在跟我說那些屁話?老子差點家破人亡,有人要我老邱家斷子絕孫,你不去抓他們,還跟我說這種屁話?”
被稱為劉局的中年男子看著邱富貴,不由輕歎了一聲,對他壓了壓手道:“老邱,你冷靜一點,我知道你現在的狀況,但你們這樣鬧下去不是辦法啊,遲早要出大事的,我以朋友的身份勸你一句,該低頭就低頭吧,你是鬥不過金家兄弟的,他們為什麼可以這麼肆意妄為?因為他們有恃無恐。”
劉局悄悄指了指天花板:“上麵有人啊,所以說無論你們怎麼鬧,到最後吃虧的都會是你。”
“哼,我邱富貴還就不信那個邪,劉哥,我還真不怕告訴,這次我跟金氏兄弟,必須有人要死,不是我死就是他們死,我知道他們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肯定是接通了天地線,有人為他們保駕護航,但我不怕,大不了我就準備三副棺材,一副給我自己,兩副給他們留著!”
邱富貴說道,在大原廝混了這麼久,地位不說多高,但方方麵麵的門門路路還是有的,眼前這個分局局長,就是邱富貴往常沒少打交道的一位,算得上是朋友吧,平常邱富貴的禮節做得也很到位,逢年過節沒少去拜訪,重禮沒少送,所以他被帶回來才會出現在局長辦公室內。
“你……”劉局氣急,壓低聲音怒道:“你怎麼跟他們鬥?今天要不是我老劉及時收到消息派人趕過去,你現在恐怕都被人打成塞子了,還在這跟我逞強。聽我的,低個頭認個錯,該服軟的就服軟,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邱富貴麵無表情的搖搖頭:“這件事情和解不了,隻有不死不休這一個結果。”
劉局還想說什麼,辦公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也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他的臉色猛然變換,沉如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