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消停點。”唐仁沒去理會邱兵兵,直接以巴掌把他按在了地下,阻止了他的張牙舞爪,唐仁身軀一探,腦袋再次探出病床,又迅疾的收回,他甚至能感受到穿甲彈那所刮起的疾風吹過臉頰,射穿了牆壁,碎屑濺打在他的臉龐。
“操!”唐仁的試探再次證明了這個狙擊手的專業,他氣惱的伸出一根中指,無疑又引來了一枚穿甲彈的放空。
“逸風,幫我,不然我們無法脫身。”唐仁怒吼道,其實不用唐仁說,李逸風的腦子也在極快轉動了,他看了看已經有多處裂紋的鋼化玻璃外,再看看自己身前的單式真皮沙發,猛的咬咬牙:“操他嗎的,不是生就是死,拚了,快跑!”
隨著李逸風怒吼的同時,他雙手抱起單人式真皮沙發,整個人瞬間暴露在了狙擊視野下,他雙手奮力一擲,把沙發砸向窗口,吸引了狙擊手主意力的同時也遮住了正要扣動扳機的狙擊手的視野。
同時間,唐仁也沒有任何猶豫,扛起肥豬般的兵哥,用最快的速從病床下躥出,如閃電一般的掠過了數米的距離,與邱兵兵兩人一頭紮在了客廳的地毯上。
而那一聲沉悶到像是要敲破夜空的槍響,也在這個時刻響起,唐仁的心就像是被一枚重錘敲中,狠狠的一顫,因為李逸風還在病房內,還是徹底暴露在無掩體的情況下,他回頭的那一瞬間,剛好看在李逸風飛撲空中的一幕,隻見一道流光穿透了他的身軀,一片猩紅妖豔的血花濺射在空氣當中。
“逸風。”唐仁的渾身汗毛在這一瞬間都好像要炸開了一般,他驚吼一聲,血絲彌漫了雙眼,從地下彈起,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而被摔得七暈八素的邱兵兵同樣滿臉的驚恐,就像是心髒被紮了一針般,臉色蒼白如紙,連滾帶爬的爬向李逸風摔落的地方。
李逸風摔在了病房與客廳的交接處,從腰以下仍然暴露在狙擊手的視野當中,正當他要一槍射穿李逸風的腰間時,突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了他的狙擊鏡中,是剛才那個逃出他狙擊視野的少年,他有些訝然,這家夥還敢出現,是不想活了嗎?
而唐仁所做的挑釁手勢,更是讓狙擊手惱火,他認為這少年瘋了,搞不清楚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嗎?當即,他毫不猶豫了放棄了李逸風這個目標,槍口對準唐仁,幹淨利索的就是一槍。
“快把逸風拉進去。”在槍響的同時,唐仁一個詭異的跳躍,與穿甲彈插件而過,而邱兵兵也眼眶通紅的把李逸風拖進了客廳,使他徹底消失在了狙擊視野下。
唐仁遙望遠空,冷冽一笑,對著昏暗的夜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再配上他那種冷到骨子裏的笑容,還有那仿佛穿透了空間直視在他臉上的眼神,瞬間讓遠在數百米之外的狙擊手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發寒,一股涼氣從腳底蔓延而上,他驚駭莫名,滿腦子的不可思議,難道那少年能看得到自己?但這怎麼可能?
僅僅短暫的刹那,狙擊手就驚出了滿身冷汗,他敢打包票,那是一個極度危險且恐怖的敵人,正當他回過神想要一槍打爆唐仁腦袋時,才驚恐的發現,那少年幾乎化成了一道幻影,消失在了狙擊鏡當中。
“該死!”狙擊手忍不住怒罵一聲,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都沒能殺死對方,這絕對算得上是他殺手生涯中最為失敗的一筆,想想過程,又是那麼詭異,最終,他隻能把一切都歸於運氣不佳上,也隻有這個解釋能讓他心安理得。
另一邊,邱兵兵摟著李逸風的腦袋放聲哀嚎,看著李逸風的腰間被鮮血染紅,他的淚水早就奪眶而出:“操,小李子,你他嗎的別嚇你兵哥,你兵哥嚇不住啊,快給你兵哥醒醒。”此刻的李逸風臉色慘白、嘴唇慘白,滿臉痛苦的閉著雙眼,一手捂著腰間,鮮血流淌了一片,模樣委實嚇人。
“逸風怎麼樣?”唐仁返回,聲線都有些發顫,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一枚子彈穿透了李逸風的身體,被穿甲彈射穿軀幹,足以要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