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搖頭道:“我真不知道,否則也不會讓你幫我查死者的底細了,我隻知道對方來頭不小,實力強勁,背後很可能是一個龐大的機構或古武門派。”
聞言,就連趙克峰也不免倒抽了一口氣,古武門派?這可開不得玩笑,身世如他,對那樣的存在也很是忌憚,某些傳承悠久底蘊深厚的古老家族或門派,都擁有著旁人根本無法想象的能量,一般人還真不敢輕易觸碰,更別說得罪了,連他趙克峰也不例外。
趙克峰憋了半響,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良久吐出了一個字:“靠。”頓了頓,丫恨不得在唐仁身上踹上幾腳:“你小子真是不會消停,什麼人都敢惹,又抽什麼瘋了?惹上這樣一個牛鬼蛇神,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唐仁苦笑了一聲,也沒解釋什麼,隻是看著趙克峰輕聲道:“你也怕了?”
趙克峰錘了唐仁一拳,沒好氣的說道:“怕你大爺,你特麼的早告訴我啊,老子多帶點人來,全副武裝出來,我看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截我的車!這次真特麼的陰溝裏翻船。”
忌憚歸忌憚,但趙克峰這點血性還是有的,況且從小到大,誰敢說他趙大少是慫包?再說了,自古以來就沒有官怕賊的,管尼瑪什麼來頭,幹了再說唄。
在他知道死者是武者的時候,還敢答應幫唐仁這個忙,他就已經做好了差不多的心理準備,沒啥好怕的,隻是沒想到對方有同夥,並且這麼快的得到消息,更沒想到對方的同夥鬥膽包天,軍車也敢截。
這個跟頭栽的大,麵子丟的足,所以趙大少一時之間順不過這口氣來!
對於趙克峰的仗義,唐仁很想笑一笑,可他現在真笑不出來,滿心凝重,可謂是愁雲密布,那黑衣男子的來頭似乎又比他想象中的大了一些,他此刻頭疼不已,也不知道對方查沒查到是自己殺了黑衣男子,或者查沒查出穆妖妖的身份與所在。
如果這兩樣有隨便一樣暴露,那他和穆妖妖的處境,可就危險得嚇人了,真有種走在鋼絲上的感覺。
還有一點,那就是穆青鳳的處境,恐怕會比想象中的要更危險一點,說不定,還沒走出中海,就已經遇難了!對方既然知道了黑衣男子的死訊,那就肯定知道這件事情與穆青鳳有關,試問,他們又如何會放過穆青鳳這個本就該殺的人?
唐仁心中焦躁難安,又不得不讓自己冷靜下來,因為現在他必須保持清醒頭腦,隨時做好去麵對一切突發事件的準備,沉凝著表情,唐仁從趙克峰那裏接過一根香煙,蹲在路旁用力抽了一口,那火辣的煙氣順著喉嚨吸入肺中,雖然難受,可不得不承認,能讓人心靜清醒。
趙克峰重重拍了下唐仁的肩膀,就他旁邊一屁股坐在石地上,道:“有些事情,你不想說,我也懶得去問,你小子的性格我知道,從來不做不該做的事情,這點我信你,這次宰了那黑衣男子,肯定也有足夠充分的理由,我不多說什麼,但提醒你一點,量力而行。”
趙克峰語重心長的看著唐仁:“你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最怕什麼嗎?”頓了頓,不等唐仁開口,他率先到:“夭折!最怕夭折,任你才華橫溢,任你天縱奇才,沒成長起來就死了,你也隻是一堆骨灰,什麼也留不下,更沒人會記住你,甚至連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唐仁歪著頭,吐了口煙圈,道:“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煽情起來了?”唐仁苦笑了一聲,望著漆黑的夜空道:“這些我也懂,誰也不喜歡吃的沒事到處樹敵天天去玩命,哥們還沒活夠,可不想把腦袋記在褲腰帶上,也沒那種魄力,但有些事情啊,就是身不由己,你不去做,就要等死,你去做了,就要在鬼門關來回兜圈玩,你說這特麼是不是倒灶帶缺德?”
聽到這話,趙克峰失笑了起來,一巴掌拍在唐仁的後腦勺上:“你小子這張嘴能說,反正怎麼樣都是你有理,難怪能讓我詩語姐對你念念不忘。”說罷,趙克峰站起身拍拍屁股道:“事情我已經交代下去了,死者的相片我也留了,會有人去查對方的身份,這件事情別說你,我跟他們都沒完,敢截老子的車,打傷老子的兵,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來路的人。”
趙克峰一揮手,所有人登上吉普車,趙克峰頭也沒回的對唐仁擺擺手道:“你也別太擔心,小心點就是,有什麼事情及時跟我說,我可不敢讓你小子死的太早,不然我非被詩語姐踢死不可,放心,我這邊有了消息也會第一時間跟你說!走了,你自己慢慢感歎人生多坎坷吧。”
兩輛吉普車絕塵而去,隻留下了吃煙的唐仁,他忍不住豎了個中指,旋即苦歎搖頭默默而坐,良久後,才吐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道:“會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來唄,誰怕誰!”事情都到這一步了,他再怎麼擔心也是白搭,倒不如羅漢一點,爽爽快快利利索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