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生死攸關(2 / 2)

唐仁在黑夜下一路狂奔,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隻感覺渾身力氣都在快速消散,神智變得越來越模糊,身體被寒氣侵襲,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在承受了三槍的情況下,依然保持著高度緊張,依然展開激烈搏殺,這讓唐仁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都透支太大了,盡管他的身體強度過硬,盡管他有紅色玄氣護體,可這仍然無法讓他繼續支撐,他隻感覺自己好像快要油盡燈枯了一般,眼皮無比沉重,隻想躺在地上好好的睡上一覺,什麼都不管了。

沿著荒僻的公路,唐仁一瘸一拐的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他實在是走不動了,一屁股跌坐在地,在昏迷前,他掏出手機撥打出了一個電話,虛弱的聲音就像是快沒了呼吸:“我……在南郊公路旁……”

電話裏傳出了焦急的呼聲:“喂喂?怎麼了?說話啊。”可唐仁這邊已經沒有了任何回答,隻有冷風在呼嘯,唐仁甚至都不知道,這個電話他到底打給了誰。

……

夜深,天上無月,繁星被烏雲遮蓋,在中海市的某個角落,有一處仿若與世隔絕的山莊,山莊內,一間古樸的廳堂,一位女孩安靜的坐在紅木椅上,默默翻看著手中古老書籍,這竟是一本棋譜。

她穿著簡單平凡,乍一看去,並沒有什麼出眾之處,可她往那兒一坐,一種靜謐的氣息無形散發,仿佛能壓下世間所有浮躁與喧囂,誰也不忍心去打破這種感覺,更沒人有那個勇氣去唐突這份清淨。

她的手指修長而纖細,白嫩如蔥玉,指甲修飾得十分幹淨與整潔,完美無瑕,翻動書頁間,如精靈在跳動。

忽然間,她抬起了臉蛋,整個古樸的廳堂仿佛都變得明亮了起來,這是一張脫俗的臉蛋,沒有驚豔美,卻更能獨立世間,有著讓人看上一眼就再也無法忘卻的出塵,她沒有修飾任何粉妝,因為一切外物,都會成為破壞美感的存在,施加到這張臉蛋上,都會是一種褻瀆。

她無需刻意,仿佛天生就有一種讓人自慚形穢的光環,她恬靜而坐,便有種讓人高不可攀的氣質。

“福伯,有什麼事嗎?”她的聲音猶如高山清泉,空靈透心。

“小姐,那個小家夥出事了。”一個老者不知從哪而來,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廳堂之內。

女孩翻動書頁的手指微微一頓,旋即輕輕合上了古舊的書本,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桌台,才將棋譜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好像生怕沾惹一絲灰塵般。

“人帶回來了沒有?”女孩的臉上古井無波,從始至終沒有絲毫波瀾。

“沒,我們的人想出手的時候,方家那位小姑娘先一步把他接走了。”福伯躬身說道。

“哪個方家?”女孩輕聲。

“京城方家。”福伯答道。

“哦。”女孩的臉上依舊看不到波動:“傷他的人呢?”

“是一處老城區的小混混,他本想對那個小家夥的父母下手,被我們的人攔下了,他的勢力現在已經被連根拔起,他也被帶回來了。”福伯聲音恭敬:“他不配見您,所以我沒把他帶來。”

“放了他吧,讓他在中海消失。”女孩風輕雲淡的說道,決定一個人的生死或者一方勢力的命運,對她來說,僅僅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福伯微微一怔,但還是沒問出什麼,因為從來沒人敢去反駁女孩的決定,她的心思也沒人能夠猜透。

“是不是疑惑我為什麼放了他?”女孩忽然說了句,福伯道:“老奴不敢。”

女孩眨了眨眼睛,道:“因為我想讓他找他報仇啊。”不等福伯有所回應,女孩就繼續道:“我不想讓他過得太安逸,那樣永遠不會成長。”

這句話,讓福伯的身軀猛然一震,矍鑠的老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他深知小姐的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麼重,細嚼慢咽去體悟,會讓人倒抽涼氣,如果這席話傳出去絕對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說罷,女孩便不再開聲,拿起桌上的棋譜安靜端詳起來,福伯也無聲無息的退下。

廳堂內再次陷入了寂靜,在女孩身後的牆壁上,掛著一幅吸引眼球的書法,狂妄不羈的狂草透露著蕩氣回腸的氣勢。

誰持彩練當空舞、誰立潮頭唱大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