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辰你信我嗎?”唐金倫把傘塞到清辰手裏,又把自己的圍脖摘下來給她帶上,然後低下頭盯著她的眼睛問。
“信。”唐金倫那雙眼睛,一眼望過去,深不見底,嚴肅又認真,清辰雖然遲疑了幾秒,但仍然回答。
很矛盾,她信他,可她又懷疑他,或許,還是她認為自己不優秀,又或者,她太清楚,那張照片裏那雙美眸中的情意。
“那好,聽著清辰,關於那張照片,我首先要向你道歉,對不起。畢竟我在非單身的情況下抱了別的女人,湊巧的還是舊相識,我從前跟譚靈好過,但照片的事情的確是巧合,聽起來或許很俗,但事實的確如此,她崴了腳,而我離得最近,關於私下見麵這件事兒,並不是刻意安排,我們還曾是同學,班上的同學大都處的不錯,偶爾也會約出來吃飯,至於這種事,我保證,我發誓,絕不會有下一次!”清辰手中的傘被他拿過去,他騰出左手握緊她冰涼的右手,耐心地解答道。
其實唐金倫知道譚靈的心思,她素來驕傲,眾星捧月,她能低下頭主動向他示好,拉攏眾人為她製造機會,他又豈會不知,隻是他們有緣無分,早就背離彼此的生命。
他不說破,是因為他知道,譚靈是個聰明人,隻是經此一事,他也該遠著了。
至於清辰,他當然不能什麼都說,倒不是有意瞞她,隻是有些事不能多說也不能細說,畢竟說出來不能解決任何事情反而平添煩惱,他自己心裏有數拎的清就好。
他解釋了,也保證了,她心裏也沒有那麼堵了,她就是這樣細心腸,愛抓住細節不放,有點兒損人不利己似的,雖然這麼形容有點不恰當,可大致就是那樣,
好在對方並沒有不耐煩,他似乎在她麵前總是好脾氣,她一個人胡思亂想的厲害,可冷靜下來一想,事實又沒有她想的那麼糟糕,她為何總是患得患失,說到底是她的問題。
她從未正兒八經的有過一段感情,暗戀都戀的暗無天日,何況她從小到大就一個人追過她,明目張膽還大肆宣揚,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在她心裏,她對自己是自卑的,她內心渴望被愛,就如同被肯定一樣,可從來,愛而不得。
唐金倫很好,很好很好的那種,她要怎麼形容,她好像詞窮了,很多時候她覺得唐金倫就像是上帝賜給她的禮物,可她不知道會不會有期限,她一邊依賴著他,心裏想著死也不放手,可另一邊又忍不住害怕,如果有一天她和他有緣無分,半路就分手,那她該怎麼辦?
是不是幸福來的太突然?
那樣好的人,喜歡她,憐愛她,願意和她在一起,她常常會在幸福的滿足感中突然感到恍惚,她不懂自己在矯情什麼,或許,是這樣的感覺太陌生,她更不懂,這樣想,是不是打心眼兒裏覺得自己不值得被愛?
“唐金倫,你說,我就信。我可能很矯情,但我也希望我隻問你這一次,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我們互相尊重吧。”清辰內心無論如何,麵上兒終究是好強的,她的卑微隻能自己知道。
“沒事兒了,可以翻篇了。”見他愣了一下,她晃晃他的手又開口。
“那我也加一條,”見清辰看他,他才認真地開口,“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好,或者讓你不開心了,而我又笨得沒反應過來,你要告訴我,我不是不想猜,隻是怕猜錯了,又惹你傷心。”
兩個因為相愛而在一起的人,他們理應是快樂而幸福的。
“好,那我們彼此多多包涵了。”清辰回握他的手,說開了也就解了一個心結。
“拿著。”
“哎你幹嘛!”
漫天飛舞地雪花裏,高大俊朗地唐金倫一把抱起宋清辰,聲音爽朗,步伐輕快,“回家啊,不然你想幹嘛!”
“你!要死啊!”女子嬌俏地聲音遠遠傳來。
接到譚靈入院電話不死心地追出來的邢菲,看著那雙背影,終究還是沒喊出聲。
譚靈,你終究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