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先說好的,我沒有讓你救我。”就是鬼也不會相信他有那麼好心願意救我,萬一到時他要抓我去煉丹以還這個人情,我難不成還自己跳進爐子裏等著灰飛煙滅呀!切,想都別想。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早知道,就讓你被韶華的徒兒收了,免得禍害人間。”神仙的手指是不是都這麼纖細漂亮呀?如果他能夠把那寵溺的令我雞皮疙瘩掉滿地的眼神收起來,我想我會考慮把他的手指拿來研究。
“錯,禍害人間?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國家對不起百姓的事情了嗎?”揮開徘徊在我腦袋上的手,瞪視著某個壞笑得毫無形象的仙。
“得了吧!就隻會耍嘴皮子。”他氣宇軒昂的樣子,配上那一身修行幾千年幾萬年的仙風道骨,無論走在哪裏,都是鶴立雞群,卓然不凡的。
迎麵駛來一輛馬車,想必是富貴人家,馬車的周身鍍了一層金漆,金光閃閃的浮雕折射出太陽的餘輝。瓊仙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終是移開視線。
“卓兄,多年不見,別來無恙。”抬首望去,那人不就是幫助我離開卓家的卓少爺嗎?
“瓊,許久未見,竟顯生疏。”卓玄卿揮手間,湘妃扇展開,白梅勝雪,花瓣染上點點紅光,別有一番情調。火熱的視線停留在我身上,無語啊無語!還是被他發現了,也罷,我亦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何必躲閃呢!隻不過,他的神情已經變態到言語無法形容,我想此刻,如有人告訴我那種眼神叫含情脈脈,我想他應該是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小卿兒,你可是希望我如此叫你?”我朝天白白眼,上仙應有上仙的分寸,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出此言,也不怕貽笑大方,何況,小卿兒,替一個七尺男兒取個那麼娘娘腔的名字,誰想出來的?瓊適時的看向我,不用猜了,罪魁禍首正無辜的望著我呢!
“瓊,我今日特來此處待你,怎料你不領情。”說罷,玄卿起身欲上馬車,我急了,正待出手阻止,瓊發話了:“好了,不和你鬧,小狐......,奔波數日也累了吧!去玄卿家暫住幾日,可否?”難得瓊會謙謙君子般征求我的意見,然,如今我又無處可去,想來,他們也傷不了我,便點頭應承。
“狐姑娘,我們尚有一麵之緣,在下姓卓,字玄卿,不知姑娘芳名?”玄卿一改剛才的戲謔,轉身微微揖下身子,合上扇,兩手握住,置於胸前,正版兩麵派。
這個問題難倒我了,我叫什麼好呢?在狐狸家族中,隻有等級和職位,沒有具體名字和姓氏,難不成我現編一個?
“玄卿,此事一言難盡,不如在馬車上談。”
“狐姑娘自幼父母雙亡......(省略廢話一百二十四個字。)”從不知道,瓊在編故事上是個天才,而且越編越溜,越說越像那麼回事,我揭開車簾,把腦袋固定在簾外,賊笑,卻不料車中一下子寂靜無聲。我好奇的縮回頭,隻見瓊和玄卿的臉部表情好僵硬,就在快到卓府府邸時,他們才回過神,麵麵相覷,然後看見我,更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這什麼和什麼呀?難道我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我前前後後的看自己,確定一切正常,我勇敢的回頭,他們還在看我,我繼續四麵八方的尋找尾巴,一轉頭,他們又在看我。
“你們在看什麼呀?”我終於忍不住,爆發的小宇宙在空氣中徘徊,久久的徘徊。
沒人理我,我索性不管他們,獨自下馬車,他們的視線仍定格在簾外,好奇害死貓,我也難得當回好奇寶寶,直接走至簾前擋住那兩位的視線。
簾外沒有人,隻有如泣如訴的悲涼歌聲傳來,淒婉,哀憐。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熟悉的味道,想不起來在哪裏聞過,我正待重新再嗅一下,瓊把我拉上車,車夫不知為什麼,突然將車子速度變至最快,我還未發問,就被玄卿的一句話堵上了:“車夫,停車。車夫,停車。”似顛似狂的卓玄卿,眼中燃燒著火紅的火焰,就好象那一次,我與他初見時,他看見我的那一刹那做出的反應,像極了!
瓊未置一詞,舉起手就一個橫劈,把玄卿放倒,挪往中間,自己則在馬車邊施了法,輕點足尖,若蜻蜓點水般飛了出去。我知道,此時,他要我做的是保護好玄卿。
簾前忽有身影一閃,鵝黃色的身資,舞出曼妙的身段。鵝黃的光芒直襲車廂,我指間蘊起一簇銀白的光華,正待發作,一道純白的光圈彈出一個弧度,女子的慘叫聲瞬間響起,血弧飛射在光圈上,灑落,這個聲音好象是七姐姐發出來的,不過,七姐姐不是已經去世很久了嗎?
玄卿像是受到感應般,猛然驚醒,睜著血紅的星眸,瘋狂的顏色,卻幹淨的純粹,極其恐怖。當一個淡漠的人對另一人產生非凡的執著時,這份情一定很深很沉,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瓊曾告訴過我,玄卿便是這樣的人,起初很好奇,有什麼可以令他產生如此之大的執念?可惜,瓊不肯告訴我,我又不能直接去問玄卿,畢竟我們隻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