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代微鎖眉,說服她:“可如果我們由著這群人在此處幹耗,太耽擱時間了。”
敬舞草舔了舔嘴唇,道:“那咱們就毛遂自薦了吧,至於他們對咱們存了什麼心思,也管不得了。”
“好。”林玄代大喝一聲,引得人人向他看去。“我知道這些木塊的用法,你們願不願意聽我的話?”他問。
黃臉男巴不得有人能解眼前的難題,奇服女亦好奇地請他上前。
林玄代走向罪魁禍首——拔竹竿的那人,示意對方將竹竿給他,那家夥本就懊惱自責,忙不迭地交出了竹竿。
隻見林玄代手上用竹竿淩空戳動木塊,口中喃喃:“關左、趙下、黃下、右卒下左、上卒下二、曹右、左下卒右上、馬上、張上、關上、趙左、黃下、二卒下、曹下、上二卒右、馬上、張上、關上、趙上、黃左、二卒下、曹下、張右、關上、趙上、黃上、下二卒左、曹下、趙右、黃上、右卒上左、曹左……大功告成。”一共三十七步。
木塊被一陣擺弄,隻看到刻著“曹”字的木塊脫開重重包圍,一路出隘,疑似水銀的液體隨著溝槽的貫通,暢快地泄了下去。看客們激動地鼓起掌來,對林玄代格外注意。
“有什麼好得意的,要不是有人誤動了竹竿,還輪得到你來顯擺?!”有人開始說酸話。
林玄代聽了並不往心裏去,可是拔竹竿者覺得很不是滋味。他走到這酸話者麵前,十分不滿意地說:“你這人就是個馬後炮,那位小哥解題時怎麼不見你支招呢?見不得別人好!”
酸話者冷笑:“我當是誰來講大道理,原來就是你這個毛手毛腳的人。怎麼著,覺得我話裏帶刺?是你心虛吧!有本事就和我動手呀,把我打趴下呀。”
拔竹者惱羞成怒,一掌掄在酸話者的麵孔上;酸話者還以為這隻是嘴上鬥氣,沒想到實實在在挨了打,也是耐不住性子,回擊數掌。
剩下三十多人自覺地騰出了一個比武的空地,有些人深知事不關己,早過了‘華容道’之陣,真正進入到地下城去了。
拔竹者和酸話者勢均力敵,吃了對方好多拳腳,當然也奉還了不少,隻能看誰先賣破綻了。酸話者雖無係統的招式步法,靠著亂拳一通,也舞得煞有介事,甚至有些壓過拔竹者的氣勢。拔竹者一個勁地退步,正倒黴呢又被用完了事的竹竿子絆了一腳,趔趔趄趄一屁股坐在地上。酸話者瞄準了敵人的脖子,蓄滿周身力道就要猛撲上來,結果——
拔竹者倏忽樹起竹竿,讓那進攻之人刹不及,整個人杵在了竹竿尖、亦是剛才撩撥到水銀的那頭,暫且不說這水銀殘渣是否足夠毒殺此人,光是竹竿穿喉嚨而過、血噴三尺的可怕場景,已然說明酸話者小命休矣的不爭事實。
留下來觀戰的人不多,見到這般景象的更要逃命去了。拔竹者活了十八載,卻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大惡事,此一刻害怕地不得了,竟然自己嚇破了肝膽,立時被閻王老爺勾去了魂魄。由此可見,做了違反人倫綱常之事,不是不報、時辰未到也。
因身小不受人注目的鞋印子女孩悄沒聲地爬上前去,輕輕鬆鬆從兩具屍體身上分別掏出了魚頭和魚身碎片,巴不得再多來幾場兩敗俱傷的戲碼,好叫她漁翁得利。
再說進入地下城的人,由於場地寬敞地很,也不再三五成群地混在一處、各自為營去了。林玄代和敬舞草正欲進入一座小廟,根本不知道入口處的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