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珪不僅僅是一塊玉石,它是六人往昔的見證,台下大呼神奇的時候,隻有他們知道那顆突然長出來的腦袋意味著什麼。
馬鳴如鏑,撕裂了長風,一道白影劃破了虛空,白馬左右各有一扇黑翅,黑翅散發著灼烈的黑芒,黑芒內裏充斥著金斧狂鳴。
一名青年,昂首立馬。
狂風吹亂了青年的發髻,長衫隨風四擺,青年的手中持著一把洪然巨刀,縹緲的褐色真氣如絲縷一般嫋在體外。
一股異域的氣息蓬然四溢,磅礴豪壯,風聲蕭蕭,天際上莫名地卷來滾滾黃沙,那是孑立於中原之外的一抹昏黃。黃昏浸染了長空,長空成為了大荒的背景,雲笙橫刀立馬,他的發絲染得如黃沙一般昏黃。
在八屠馬與破碎之翼的合力下,他終於趕上了最後一刻。
場麵像結了冰一樣,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玄冰獸已經凝固了,石虎五人呆立在地上,他們隻覺得那是內心的強烈呼喚所化出的幻覺。
玉夢微微一怔,轉而輕聲一笑,“你還是來了。”
當這一幕成為現實後,台下爆發出呼天搶地般的狂呼,骨嚕嚕十分淡定得托了托眼鏡,意味深長地道:“世界是我們的。”
周易清為首的吉洛學堂,格一格所在的瀟湘埔,甚至名穀派的花仙子等人都是一臉喜色,楊葵雙掌猛搓,一時無措起來。
吱吱!吱吱!
赤靈小步輕盈,微微一蹲陡然發力直竄而上落在雲笙肩頭。
雲笙一臉平靜望著擂台上癱倒的五人,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遲到了。”沙小貝笑道。
“總比不到好。”得薩笑道。
“然後呢?”晏雨妾動了動幹唇。
“自罰三杯唄!”石虎笑道。
“灌死他!”月玲瓏最後道。
聽著五人的話,雲笙會心一笑,看著玉夢大漠刀緩緩上提,“你不是等這一天很久了麼?我們可以開始了。”
玉夢閉了閉眼,赤野一行的一幕幕不自覺湧進了腦海,那個對她百般羞辱的雨笙就像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亙在她的心腸,一股怒火驟然竄了上來,“雲笙,你沒有機會!紫藤擂是我的!”說話間,玉夢抄起無雙刃,厄尼木碉霎時聚成一個圓頂亙在身前倏然向雲笙攻來。
雲笙沒有說話,單臂一抹,八屠馬便消失在身邊,除了空中浩蕩的黃沙,雲笙倚仗的隻剩下手中的大漠刀。
嘩啦嘩啦!
大漠刀揮動的同時發出一連串金屬碰撞的聲響,人們細細一看方才發現此時的大漠刀和之前有著很大的區別,刀背上多了一個圓孔,圓孔上懸著一個炫彩的小圓環,細看去,那赫然是縮小了的炫彩琉璃環!
既然戒芒可以融入大荒真氣,但與大荒真氣同源的大漠刀也就一定能吸附琉璃環,說來這還源於玉夢的提點。
在玉夢馳來的同時,雲笙不慌不忙,隨著一陣碎響,大漠刀驟然翻卷。雲笙的手腕變得柔韌無比,大漠刀在他手中猝然回旋,繞臂三匝,空中瞬時起了一圈氣旋。在玉夢近身的一瞬間,雲笙陡然發力,氣旋隨之逼前,在觸到木碉的時候猛然一震轉而繃直化作一道直流撞在木碉之上。
嘭!
玉夢清晰感到厄尼木碉的震顫,雲笙的這一招看似輕描淡寫隨意一擊,內裏蕩含的衝擊卻是玉夢始料未及的,那氣旋仿佛與上空的塵沙相連接,這一幕不禁讓玉夢想到當日誤入大荒時的場景,那時的雲笙是不可戰勝的。
一蕩之後,玉夢踩步疾閃冷不丁繞到雲笙身後,卻見大漠刀背上猛地破出一縷血色藤條來,噬血藤打出的同時,雲笙踏開疾風步追風躡影般馳了兩丈。
玉夢一擊落空,劈落噬血藤大步襲了上來,雲笙驟然提力,空中黃沙隨之翻卷,琉璃漠刀斜拉疾出一股腦兒泄出十幾道刀芒,刀芒有的直刺有的回旋,在二人之間旋出一個個奇詭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