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七章 夢無痕(2 / 2)

石虎五人用盡千般把式,玉石、武環兵甚至外附功法一哄而上卻依舊對玉夢無可奈何,漸漸地,擂台上發生了可怕的一幕。

隨著厄尼道那五人一抹抹光束的輸入,他們的身體漸漸發生了變化,最顯眼的一點,他們的身體在縮小,仿佛體內的血肉隨著那一束束光柱在流失著,他們的眼窩漸漸變深,臉色愈加慘白。不一會兒,皮膚已經開始萎縮,頭發漸漸掉落,他們的臉除了那一層皮之外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就像五具僅僅包著一層薄皮的屍骸一般。

“破!”隨著玉夢的一聲暴喝,台上的五個人瞬間爆體而散,空中湧蕩著一團濃烈的墨綠色煙霧,隻見玉夢一邊擋著五人一邊大口大口呼吸起來,隨著玉夢呼吸的律動,空中出現了令人乍舌的一幕,墨綠色的煙幕竟然順著玉夢氣息緩緩流入她的口鼻之中。石虎五人竭盡全力,但他們根本無法阻止這一幕。

這樣一來,台上隻剩下六個人,玉仙宮隻剩下一人,但融合了五人力量的玉夢比之前分散開來的六個人還要可怕。

“夢無痕!”正在這時,玉夢突然吐出三個字來,緊接著身影猝然一擺便消失在五人之間,五人背靠背合在一起,擂台上一下子靜謐起來。

每個人都凝神靜氣等待著,空中的色彩都已消失,天地間一片清明,就是這樣的悄無聲息下,在每個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一個人已經倒下了。

“小貝!”

沙小貝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隻覺得雙腿一軟,醫魂隨之流回體內,他發誓自己什麼都沒看到,可究竟發生了什麼?

下一個,輪到了石虎,他比沙小貝還要慘,四人全神貫注捕捉氣息的時候,石虎忽覺腳下一沉,垂頭看去的時候,自己的半個身子已經不知被什麼東西拽進了地下,肉身被硬生生拽進了經過千軋萬碾的擂台,石虎一聲痛咳,連噴了幾口濃血。

台下的人們看著這一幕一個個目瞪口呆,擂台上明明什麼都沒發生,可梵祖堂的為什麼接二連三的倒下了呢?

一股強烈的恐懼縈上眾人心頭,他們不知道下一個倒下去的是誰,更不知會慘到何種地步,人們怵然四望的時候,目光都不由盯在石虎噴出的那一灘血水上。

那裏,有一個清晰的腳印!

下一刻人們的視線便模糊了,腥烈的血水如一道道簾幕一般繞在五人周身,搭建出一個血色的空間,那不是血霧也不是血氣,更不是血光,而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血,血水散著淡淡的霧氣,熱氣還未消去。

製造出一個血色空間,或者祭出血色的氣息,這對於一個強大的修煉者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而如果在不加任何雜質的情況下從自己的體內抽離出如此多的鮮血,這是不可想象的。

製造這一切的,是月玲瓏。

她的臉色隨之蒼白,不過即使白到了極致,人們也無法相信一個人的身體竟能容納這麼多的鮮血,而且還能如此收放。

“呆子,你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選擇逃避呢?”月玲瓏苦笑了一聲,緊接著她體外的鮮血變得更加狂沛,似乎是要把自己抽幹盡情發泄一般,她要釋放出這些天的苦悶。

血水奔流,即便人們已經能清清楚楚看到玉夢的腳步,月玲瓏還是沒有罷手的意思,那湧動的血水不隻是血水,那裏夾雜著遺憾、失落與悵惘,那嫋動的線條就像月玲瓏內心的思緒,纏而無綿,亂且迷離。

迷亂的時刻,淩天紗緩緩墜落,就像一朵了然的棠花。

“玲瓏!”沙小貝爬著把月玲瓏攬在懷中,孱弱的醫魂釋放著最後一點回春之力,噗!隨著一口鮮血的狂噴,一個碩大的身影掀開一丈多寬的地麵飛迸而出,石虎發髻淩亂得不成樣子,連兩柄黑錘都緩緩滴落著鮮血。

石虎破空而起,黑錘劈落的同時,鮮血在周圍灑出一多多梅花。

三槍齊出,得薩目眥俱裂,正在這時,忽見一道綠光沒進了輪台槍內,“雨妾!你幹什麼!”

“祭我!”輪台槍內發出晏雨妾鏗然的聲響,緊接著兩條龍蠱倏然纏住了槍杆。

得薩渾身顫抖,雙眸布滿了血絲,他深知一個人的武環兵的內裏會對一個外人造成多麼大的創傷。

漫天的鮮血徹底暴露了玉夢的形跡,石虎和得薩通體迸發著一股戾氣。

夢雖無痕,但在那股無比駭人的氣息下,玉夢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