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穀!”麻姑一字一頓說道。
“……”雲笙體內的盤玉龍頓時消停了。
“等等!”麻姑又突然止了下來,“神農穀遠在千裏,五天之後是紫藤擂的決賽,後生,你可要想好了。”
雲笙咬了咬唇,轉而一臉期望看向旁邊的影魔。
“夠了!”醉仙風隻吐出兩個字來,仙羽環驟然間幻化起來,雙翅外翻,偌大的仙羽環略略一顫便化作了一隻白鵠!
白鵠身長近一丈,容下四人是毫無問題,“攥住歸元蛛心,它是維係骨老頭兒生命的唯一希望!”影魔交待了一句,下一刻,雲笙眼前的世界已非簡單的天旋地轉可以形容了。
千魔亂戰持續了足足三個時辰,眼下已是卯時,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暗夜疾風,影魔飛到了一個令人窒息的高度,雲笙隻覺得星月近在咫尺,白鵠每揮一下翅膀就馳過一片星辰。麻姑祭出三武環亙在二人身前,雲笙方才覺得舒緩了一些,醉仙風腳踏鵠尾,整個身體忽明忽暗。
名穀派在大陸西南,由眾多穀地組成,神農穀便是其中之一。
說到名穀派,雲笙不由想起陶婉兒來,雖然那個約定有些荒唐,但自從雲笙聽到“蒼煌火種”四個字的時候,他知道自己這輩子早晚有一天會光臨玄天寶刹,隻是沒想到這麼快而且方式有些離奇。
不大一會兒,東方便泛出藍光來,紫藤之城早已不知被影魔甩到了何處,雲笙下望一眼……
不同於北國深秋的蕭瑟,南方還是一片盎然,大片大片的稻田,巍峨百裏的山巒,加之晨起的那一抹藍,如若沒有心底這份牽絆,這該是多麼的怡然。
從影魔的速度和所用的時間來看,這勢必是雲笙從小到大最遠的一次旅程,估麼得是十幾個血骨殿的距離。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雲笙的手掌一直死死攥著歸元蛛心,空中突然騰起濃重的霧霾,醉仙風控製白鵠疾速下落,在距離地麵百丈的地方疾飛而去。
身下的景象立刻明朗了許多,雲笙忽然看到無數溝渠縱橫在地麵上,按照這個高度,那溝渠個個都有十幾丈寬。
“那就是名穀派的地方了。”麻姑說道。
雲笙表麵上淡淡地點了點頭,心底已是一陣波瀾,從飛出紫藤城到現在也就一個時辰,這麼大的工夫竟然就到了。
見到名穀派,醉仙風並沒有停下來,速度反而還快了幾分,朝著西南方向繼續飛馳著,很快就把那一片穀地甩得無影無蹤。
“這……”
麻姑一眼便看出了雲笙的疑惑,“我們要去的是神農穀,才走了不到一半!”
“神農穀不是名穀派的一部分麼?”雲笙問道。
麻姑點了點頭,“此話不假,不過神農穀位於名穀派最邊緣的地方,與南疆接壤,那裏是大陸上草藥最為優質的地方,所以才能入了神農的法眼。”
自打進去了名穀派的地界,雲笙眼底的世界就像平灘被巨浪衝刷過一般,一個又一個山穀連綿數百裏,即便是又一個時辰過去,眼下也沒變了多少。
“麻姑前輩,玄天寶刹在哪裏?”雲笙又問道。
“你看那裏。”麻姑順手一指,雲笙垂頭一望,他看到了一座十分奇異的寶塔。
此塔高有百丈,通體青灰,白鵠幾乎是貼著塔尖飛過,之所以說它奇異倒不是這高度,而是寬度。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雲笙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細的塔,比女子的楊柳細腰粗不了多少,連雲笙這樣的體形都難以容下,“……”
玄天寶刹的構造就像很多葫蘆對接在一起,一個大肚摞一個小肚直入青雲。
醉仙風的速度讓眼底的一切稍縱即逝,雲笙趕忙回望,玄天寶刹的周圍繞著三個尤為浩壯的山穀,穀長十幾裏,內裏蕩著各色氣暈,看上去比之前所見氣派得多。
醉仙風在往西南馳了片刻之後,終於停了下來,雲笙極目望去,看了半晌,什麼也沒看到,眼下出奇的平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