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刀更是蒼煌世界的縮影,遺棄了大漠刀,也就是遺棄了大荒,遺棄了蒼煌……
手起刀落、黃沙瘋卷,雲笙胡亂劈就了一通,他發現大漠刀比之沙之刃強悍了百倍。雖然不再像沙之刃那般鋒利,但這股浩然霸氣卻是一百個鋒利也換不來的。
身處大荒的雲笙是無比自由的,不會有人打擾他,也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人的靈感是最強沛的。
不再去想元靈壺,不再顧及什麼九星爆焰石,大荒的每一刻都是非常可貴的。
黃星漫天,勁風狂掠,雲笙的發髻有些撩亂,大荒深處的深處,仿佛有無數隻眼睛注視著這個青年。
莫欺年少空有誌,且看雲雨踏笙來!
大漠刀!第一式!大荒雲雨!
青年淩空展臂,大漠刀連挽九個刀花,轉而以一種天人揮塵的姿勢鋪掃而出!在這一刻,大荒再也無法安寧了,橫掃而出的刀氣在十幾丈外炸出了火花。火花三騰四轉,一路上竄,好似地龍衝天,偌大的北荒瞬間豎起一道火柱。
熾烈的火光迫得樹蛛和噬血藤深深彎了下去,雲笙踩起疾風步,大漠刀順勢再出狠狠劈在火柱腰際。
如果大荒是一個人,那他估麼要毀容了。
一刀下去,火柱轟然坍塌,漫天火星之光耀直把九霄星月比了下來。就像那億萬年的火山一刻噴發,火星濺在浩土上就像水滴油鍋,發出哧啦哧啦的異嘯。
可憐的樹蛛和噬血藤在這一陣子摧枯拉朽般的“糟蹋”後,變得更加難睹了。樹蛛倒還好,隻是綠色的表皮多了幾處灼傷。
噬血藤可就不一樣了,這個家夥本來就醜得不堪入目,在這一頓攻勢之後,表麵的很多血疙瘩都破了開來,濃稠的血水順著表麵就流了下來。血流過後,幹癟的紅皮往那樹幹上那麼一貼,簡直了!
這就像血頭陀那充盈的腦袋被紮破,血流了一臉,那幹癟的頭皮往頭上死死一貼,這絕對是鬼窟的產物。
如果這家夥有思想,肯定會後悔剛才沒有被雲笙拔出來。
雲笙抽回大漠刀,眼前的景象立即平息了許多,身處的這片的大荒已然變成一片焦土,黃沙之上結了一層硬硬的痂。
總體來看,這一式大荒雲雨還真有那麼點味道,漫天火雨把大荒這片黃沙澆得體無完膚。
雲笙欣喜異常,回想起這一刀來著實還有些慚愧,他為什麼會想起這麼一式呢?
單說招式,這就是普通對砍的格鬥招式,前麵的那一串刀花也不過是炫技而已。如果說有不同的話,那就是雲笙在這中間融合了自己的點滴奇想,為了發揮出大漠刀的威力,雲笙把動作盡量做得大開大合。
每一步都蘊帶著大荒的豪氣,是那種不拘一格肆意揮灑的姿態。
無論雲笙的姿勢有多豪放,事情的原本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可當這樣的招式與大漠刀配合的時候,這一切就不一樣了。
這是一把無論與大荒還是與雲笙都十分契合的刀,它在雲笙手裏能發揮出最大威力,大漠刀的靈氣無須什麼華麗的招式,這一招大荒雲雨就說明了一切。
雲笙深吸一口氣,他的手裏緊緊攥著大漠刀。驀然間,雲笙忽地發現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神兵。
這個時候,雲笙又想起大樵的話來,無論修煉什麼,都要領會到其中的“神”,隻有這樣才能修煉到極致。
對於大漠刀的“神”,雲笙十分自信,就是這種與大荒暗合的關聯。
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後半夜的大荒多少有些寒冷,雲笙不由緊了緊衣衫。
在他剛要邁開步子去照看一下樹蛛和噬血藤的時候,忽地後肩被什麼東西推了一下,雲笙不慎受力,當下便一個趔趄。
一推之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呆子!你裝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