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這一指，雲笙也不由順指看去。就著昏淡的日光，透明的水晶架下放著一塊深黃色的玉石，玉石隻有拇指粗細，呈現出彈簧狀，好似一條蠕蟲爬在那裏。
雲笙和晏雨妾同時皺起來眉頭，“蜈蝗石？”雲笙忖道，“這石頭有什麼用？”
晏雨妾拿起蜈蝗石緩步走到華叔麵前，麵露難色，道：“前輩，這……”
華叔不緊不慢地道：“南疆是不是有兩種奇蠱，一是蜈蠱，二是蝗蠱？”
晏雨妾驚得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想不到南疆這個大陸上真空一般的存在，中原竟然有人對其了如指掌，“是，是這樣。”
“那就對了。”華叔接著道，“這塊蜈蝗石一如其名，是九段蜈與天蝗交配的產物。它集聚了九段蜈與天蝗的優點，既有九段蜈的毒性又有天蝗的柔韌，吸收放到你的蠱環後，再經過後天培育，你就將擁有這兩個武技。”
“可是……”不知為何，晏雨妾有些難為情。
“你是懷疑它們的武技不夠強大麼？”華叔問道。
晏雨妾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香唇開合似乎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能擺在石雨齋裏的玉石，你覺得很弱小麼？”華叔道，“名字相同不代表玉石就一模一樣，蜈蝗壽命短，大多在百年內便消亡了。而這塊蜈蝗石是兩千年的雄蜈和雌蝗，你還猶豫麼？”
雲笙和晏雨妾瞪圓眼睛盯著華叔，“還有這樣的事？”
縱使這蜈蝗石的年頭足夠震撼，晏雨妾卻仿佛鐵了心要拋棄它一般，一臉難色地道：“雖說這蜈蝗石很厲害，但苗仙曾說過，苗道的玉石要格外小心，哪怕一塊都會幹擾到一生的修為，我的金蟬蠱和巨蠍蠱已具備了毒性，重複是苗蠱最大的忌諱。”
華叔微微一笑，“那苗仙有沒有說過，苗道的強大就在於後天培養，苗道的精髓就是育弱為強，苗道至蠱就是多蠱合一呢？”
此言一出，晏雨妾幾乎傻了，大眼睛盯著華叔，許久不舍得眨一下，“前輩，你……”
華叔笑了笑道，“老朽年輕之時，曆遊天下風光，百裏苗寨千裏苗山，那風景當真折煞世人呐！南疆一遊，畢生難忘啊！”
晏雨妾緩緩點著頭，神情有些迷惘，未幾向華叔深深一揖，再不見了之前的猶豫，走到門口盤膝而坐，蜈蝗石飄在半空。
這下，雲笙有些著急了，若是五個人都吸收完畢，眼巴巴瞅著自己未免太尷尬了。赤靈用爪子捏著嘴唇，一點點把嘴巴拉長又吧的彈回去，看上去無聊至極。
“嗬嗬！”正在這時，華叔突然苦笑了一聲，“老朽自問眼力不錯，對這兩位姑娘的武道還能窺得一二，卻始終沒能看出你這個小怪物究竟是什麼武道，在你身上能看到各種武道的影子，卻沒有一個武道能拿到台麵上品味一番，當真古怪。”
雲笙剛要開口，卻聽華叔又道：“前些天梵祖堂那邊傳來消息，說出了一個天下獨絕的武道，叫做千機道，我想就是你了吧！”
雲笙點了點頭，“正是晚輩，千機道不同於其它武道，還請前輩指點迷津。”
“先和我說說你的想法。”華叔淡然道。
雲笙想了想，道：“晚輩想吸收一塊比較冷門的玉石，也就是其它武道很難吸收的玉石，再加上武技最好不要與天狼石、血藤石重複。”
華叔微怔，道：“既然連血藤石都能吸收，那我的擔心就是多餘的了，你想要什麼技能？”
“防禦。”雲笙脫口便道。
“你的玉石需要好好斟酌一番，不能浪費了千機道。”華叔道，“天狼石應該會給你施加天狼瞳和暗黑狼域這兩個技能，在戰鬥過程中，天狼瞳是輔助技能，沒有實質性的攻擊力。暗黑狼域要想給對手以打擊，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除非對手是市儈地痞，否則絕不會著了你的道。血藤石雖是玉石界的盲點，但從血藤的天性來看，它所賦予的技能一定脫離不開纏繞，如此看來，你對防禦還有那麼強烈的渴望麼？”
華叔話中之意再簡單不過，他是在告訴雲笙，天狼石和血藤石並未給他帶來實質性的攻擊，一個沒有攻擊的人，縱使防禦再強大，充其量隻是一堵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