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笙回到野草堂的時候,已快到了子時。赤靈實在給撐夠嗆,猴眼都變得恍惚,雲笙估麼著,這十幾斤人血足夠它消化個三五天了。
剛一進屋,便聽到裏間月玲瓏急切的聲音,“喂!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啊!呆子要去你們還真讓他去啊!我又死不了,你們都在我身邊幹什麼!就呆子那三腳貓的功夫,以一打四,完了,你們準備騰出一張床來吧!估計他……”
“妮子!我就出去這麼大一會兒,你怎麼就詛咒上我了?”月玲瓏剛說到這裏,雲笙已撩開了簾子,看著月玲瓏這麼快就醒了過來,雲笙打心底裏高興。石虎和得薩已不知道去了何處,裏間隻剩下沙小貝、晏雨妾和月玲瓏。
“呆子!你竟然沒死?”看著衣衫完好、大氣不喘的雲笙,月玲瓏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妮子!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活過來了!”雲笙笑著湊上前去。
月玲瓏三人都一臉狐疑的看著雲笙,“沒找到?”晏雨妾疑道。
“打不過跑了?”沙小貝猜測道。
“投降了?”月玲瓏更狠。
“呸呸呸!”雲笙一臉無奈,“我讓他們付出了四倍的代價!”
“什麼意思?”
“他們受傷部位和妮子一樣,隻不過妮子是被火焰打穿,他們是被我的弓打穿!”雲笙一臉坦定,接下來的反應果然被自己猜中。
三人齊刷刷盯著雲笙身後的躡影弓,一個個浮出難以置信的神情,“格鬥老大!近身你有把式,現在遠攻也有了家夥,你還讓不讓人活了!”
月玲瓏雨妾注視著躡影弓,目光漸漸偏離了弓箭,移到了一片血色絨毛上,赤靈半死不活把腦袋砸在雲笙肩上。或許是撐的太難受,紅毛變得一撮一撮直立了起來。
“紅毛刺蝟?”月玲瓏尖叫一聲,“你的戰利品?”
“啪!”赤靈受不了打擊,雙爪一鬆登時栽在地上,之前吸得太飽,這一栽差點把吸進的血給吐出來。這一栽有些突然,最要命的肚子最先著地,彈了一彈才穩住。四人一看頓時大笑起來,赤靈的肚子尖撐起了整個身體,就像一個人趴在鐵鍋上一般。
“呀!好大一隻蟈蟈!”晏雨妾接著驚呼出來。
“我怎麼看著像烤乳豬啊!屁股烤得好有食欲啊!”沙小貝麵露饞色,雲笙笑得前仰後合。
赤靈險些給氣暈了,奮力把猴身翻過來,猴爪狠狠指了指著鼻子,好像在說:你見過這麼短鼻子的豬啊!
“咦?怎麼把豬鼻子給削了?”沙小貝的一句話讓赤靈真的要吐血了,冒著血噴的危險站起身來,緩步來到雲笙麵前,那神情實在是委屈的不能再委屈。
雲笙剛要開口,卻聽月玲瓏說道:“小貝,雨妾,我們都錯了,這好像是一隻吃飽了撐的猴子!”
若不是受體形所限,這個“吃飽了撐的”早讓赤靈暴跳如雷了。
看著赤靈尷尬不已,雲笙咳了一聲,“這是我撿回來的一隻野猴,咳,確實吃的有點多了!”
“哇!好可愛的小猴!這個肚子更可愛!等我好了陪你玩啊!嘿嘿!”月玲瓏笑道,赤靈下意識抓緊雲笙的大腿,這些人沒一個給他留下好印象的。
“妮子!你怎麼好的這麼快?”經過赤靈這個小插曲,雲笙回到了正題,看著月玲瓏活靈活現隻是不能動彈,雲笙頗為意外。
“你問他嘍!”月玲瓏向沙小貝撅了撅嘴,沙小貝嘿嘿一笑,“我用了最好的藥材,再加上愈骨符,讓她醒來還不是輕而易舉。不過,要想痊愈還要花一段時間。我給她提供了足夠的營養,精神不會有問題,但這骨頭可不是光靠營養就能馬上好起來的,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雲笙點了點頭,終於放下心來,不過他知道自己要遇到麻煩了,這些天風頭過盛,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打自己的主意了。
四人在裏間聊了一陣,雲笙有些話想說,但沙小貝和晏雨妾都在有些不好說出口。明天就正式開課了,梵祖堂千年積澱的武學經綸就要傳授給他們了,梵祖堂正規的訓練,定然事半功倍。除了月玲瓏,幾人都有些激動。
為了讓月玲瓏安心養傷,雲笙抱著赤靈和沙小貝回到了外間。看著遍地狼藉,二人都有些發愁,經過好大一陣子拚湊才找到幾塊勉強可用的木板,將就將就搭出兩張床來。沙小貝一頭栽倒,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呼嚕聲。最讓雲笙難以忍受的赤靈的睡姿,這猴子十分貪婪,硬生生擺出一個大字來。
眾人睡熟的時候,雲笙依舊坐在不時晃動的床邊,他的腦海裏始終被兩個字充斥著——血門!
鬼老和陶婉兒不約而同的認為自己是血門的傳人,大荒真訣被說成是易血經,表麵上雲笙嗤之以鼻,但心底裏早已明白,這絕不是偶然。雲笙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和血門真的有些關聯,或者說是羽先祖和血門的先祖有些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