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酒鬼關山樵(2 / 2)

酒鬼十天九醉,除了酒,雲笙經常給他帶些必需品,比如被子衣物和木炭,當然也少不了下酒菜。酒鬼清醒的時候偶爾講些東西,雲笙幾乎毫無保留的記在了《奇石怪談錄》上。

不久前,雲笙得到了一個對自己來說足夠振奮的消息,十年的相處他終於知道了酒鬼的名字。他叫關山樵,還讓雲笙稱他為大樵,他說這樣聽起來很親切。

輕車熟路,雲笙一路想著很快就來到一間草屋前,一股濃重的嘔吐味兒就著冷風竄入鼻腔,雲笙伸了伸鼻子,“沒出息的家夥,十天喝酒九天吐!”

“臭小子!你懂什麼,我吐出去的隻有食物沒有酒,這些沒用的東西可不能占了我酒的地兒!”草屋內傳來有些沙啞的聲音。

“……”雲笙一陣無語,緊步走上掀開草簾鑽進了草屋裏。

屋內之簡陋令人咋舌,一個火爐一張草墊,除此之外隻剩下地皮、屋頂和四壁,如果說有什麼裝飾的話,就是那一地東倒西歪的空酒瓶了。草墊上坐著一個中年人,頭發一如既往的鳥窩狀,倒是臉麵還算潔淨,配上那參差不齊的胡茬,看起來十分別扭。棉衣大圈套小圈,不過看起來蠻暖和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這人的那雙眼睛,這是一雙黯淡、恍惘的眼睛,但這雙眼睛放在這個人身上卻給人另外一種感覺,可以說是一種頹廢美,也可是說是俊俏的惺忪,總之很奇怪。

他的手中當然是標誌性的酒瓶,貼在耳旁一陣亂晃,看上去酒不多了。火爐距離草墊也就一尺的距離,爐內的木炭就像主人的眼睛一樣慵懶而黯淡。

“叮叮當當!”伴著一陣酒瓶亂響,雲笙大步走到關山樵麵前,轉而一屁股坐在他身邊。

“大樵,猜我這次給你帶的是什麼好酒?”雲笙嘿嘿一笑,那樣子比對待家人還要親昵,每次來這裏都是雲笙最輕鬆的時刻,這裏好像一個封閉的空間讓他避開那些煩擾的事,他寧願一輩子待在這裏不用去想什麼勞什子紅蝠石。

關山樵醉氣熏熏地撇了撇嘴,聲音有些沙啞地道:“我已經對你小子不抱什麼希望了,很久以前你就允諾要給我帶瀟湘紅,結果每次都是北關紅,你也可以叫它三英紅,我都不記得喝出多少次大米了。”

“三英堡巴掌大個鎮子,你以為我是石仙門少主啊!”雲笙沒好氣道了一句,轉而又嘿笑一聲,屁股向關山樵蹭了一蹭,“那這次要真的是瀟湘紅呢?”此言一出,關山樵的眼睛頓時有了幾分神。

說話間,雲笙順手從腋下一掏,一個葫蘆狀的紅色酒壇便出現在了關山樵麵前。“嗖!”雲笙還沒開口,眨了個眼的工夫再一看,酒壇已抱在了關山樵懷裏。

關山樵眼珠瞪得滾圓,雲笙這才知道,原來他的眼睛可以睜得這麼大。“嘭!”咬下塞子,一股清香嫋入空中,關山樵閉目縱鼻,“我的親祖宗!真是瀟湘紅啊!”想來雲笙還有些慚愧,這還是趁家人不注意他偷偷溜到後院偷出來的。

咕咚咕咚,二話不說,關山樵雙手捧壇舉天暢飲,“哈哈哈!瀟湘美酒,雪梅弄影,妙極妙極!咳咳!”

“大樵,你少喝點,我有事要問你!”雲笙忙道,細心的雲笙不難發現,這十年間關山樵最大的變化就是咳嗽越來越厲害,身體被他糟蹋的一天不如一天。雲笙不止一次勸過他,結果當然是和沒說一樣,在他的世界裏,酒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不過這一次雲笙卻不是拿事當借口,而是真的有事要問他,如果說這個酒鬼還有優點的話,那就是他知道的事就像自己喝過的酒一樣多,他可是《奇石怪談錄》最重要的作者。

“什麼事啊?”關山樵不住的吧嗒著嘴,意猶未盡地道。

“沒有武環,我們可以吸收玉石麼?”雲笙急匆匆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