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是四間住房,第一門放著村長亡妻及大兒子的靈位;第二門為村長所住;第三門原為村長二兒子住所,但二子在鎮上討活,少有回來,便閑置了;第四門上了鎖,村長也沒說裏麵是什麼,隻是吩咐不要去看。柯軒無意窺探別人的秘密,加上初來乍到注意力也不在這邊,無所謂的應著。
饑餓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柯軒老臉一紅,正不知如何開口。但見葛大爺爽朗一笑,抄起柯軒的手便走,口中說道:“方才正準備早飯,便被鐵柱叫了過去。此時去吃食正好,軒子也去吃點。但要不嫌棄這裏粗羹淡飯才好阿。”
“哪裏哪裏,能填飽肚子便已是恩情。”
進了左邊第四門,便見灶台上冒著熱氣,一股奇異的味道充斥著廚房,往那臉盆大的鍋裏一望,隻見一鍋灰色的糊狀液體,難以分辨。葛大爺拿著兩個小鍋似的木碗,麻利的裝滿,雙手各拿一碗,一手拿給柯軒,一手便真往嘴裏送,都不用勺筷。
柯軒見眼前大碗,抹不開麵子,也挨不住饑餓,隻得閉起眼跟著往嘴裏送。
稠液入腸,一股熱氣從肚子升起,讓饑冷的柯軒舒服的打了個寒磣,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掉了一地。至於那股淡淡的怪異味道,便被柯軒強行屏蔽了。心裏安慰自己“男子漢,享得起福,也得受得住苦。”
吃完早飯,太陽已上升到45度角,這個憂傷的角度給柯軒帶來的卻隻有驚懼。
剛吃完早飯,心境稍安的柯軒突然間寒毛乍起,根根直立,好似感到有一道眼光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回頭便見大門口一顆麵盆大的黑色狗頭,睜著兩顆龍眼大的眼珠子看著自己,目光帶著疑惑與好奇。顯然沒有把柯軒放在眼裏。
柯軒強自催眠自己,這是新世界,狗這麼大隻算普通。但見那狗外露的獠牙,雙腳還是止不住微微打著擺著。幸好此時所穿是寬衣大袍,才不至於丟了臉麵。
這時葛大爺洗碗刷鍋好了,見大狗回來,便向柯軒介紹道:“軻子,這便是我家大狗。它對林子裏的野獸凶,對人都不呲牙的。喊它大黑就行。”說著向大狗招了招手。
那大狗立起身來,幾步便走到葛大爺旁邊,身子竟與魁梧的葛大爺身高差不多,估摸著得有1米8左右。
葛大爺摸了摸它的頭,也拉著柯軒的手摸了摸。說這樣大黑便認得他。
房屋太久沒住人,要收拾一下。葛大爺主力,柯軒打下手。收拾完再打掃,匆匆白天便過去了。
夜又悄然降臨了,整個村了靜悄悄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一黑,要麼讀書,要麼造人,要麼睡覺。
這偏僻的山村練根蠟燭都沒有,烏漆抹黑的,誰讀書?柯軒。
忙活了一天,吃完帶著怪味的晚飯,柯軒便早早回屋躺下,壓抑了一天的情緒驟然爆發,忐忑、惶恐、不舍等情緒充斥腦海。無緣無故,便穿了過來。換了世界,換了身體,從大人變成少年,還沒有新世界說明書,兩眼一抹黑。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彷徨,心神不穩,人便急躁,翻來覆去直想大吼,表情扭曲帶著猙獰,身上竟似有淡淡黑氣環繞。這時,腦海裏突然浮現一篇口決。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