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樣一對比，成功和失敗的幾率是一樣的，那就，隨便選一個吧。
程凱在電話另一頭沉默了許久許久，遲遲不肯開口。
程父也等了許久許久，他終於不耐煩了，對著電話又是一通吼：“你到底要幹嘛呀?說不說話啊?你老子我要準備去喝茶了啊。”
程凱被罵得心一緊，好像突然有了勇氣。他咬了咬牙，反正都到這個關頭，程凱隻好向父親坦白：“因為我……之前又挪用過一些公款。”
“什麼?程凱你居然……”程父氣得說不出話來。
“爸，你先冷靜一下，說說你現在賬戶裏還有沒有……”程凱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他自己也聽不見，還以為是自己在心裏默念著的話語。
“混帳東西！你看看你，怎麼經營管理的程氏，一個企業，是無論如何都要留些備用資金來以防萬一的！在你接手程氏之前，我已經反反複複地看了賬戶，確認裏麵的資金是足夠的，在發生什麼風險和緊急情況時是可以拿來一用的。養軍千日，隻為一用。啊？你說說你把公款用到哪裏去了啊你?那麼大的一筆資金！你……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唉，這事我沒法幫你。還有啊，我醜話說在前頭，我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程氏要是被你搞垮了，你就不再是我們程家的繼承人了，聽明白沒！”
“噢，噢……嗯”程凱支支吾吾地答道。電話被那邊掛斷。
唉，沒有辦法了。程凱絕望地坐著。父親也不願意幫我，這個項目現在帶來的風險和責任，現在程氏已經無法扛下去了。
該怎麼辦呀？誰來救救自己呀?程凱的人生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大的坎，如果說之前有過，那大概就是柳筱筱當著他的麵拿出離婚協議書，要他在上麵簽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然而，這些，都不過是由一個事件引發起來的連鎖事件，程凱的命運自此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
每當這個時候，人們總會在心裏想，要是我那個時候怎麼做該多好，可是呢，人生沒有回頭路可走，就算有，那你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因為人生就像是要翻過很多很多的山。你在山下的時候，望著山上，你心裏會想：山頂的風景一定很好，然後你努力翻了上去，結果看到，遠處還是一樣，還是許許多多的山，翻過了這座，還有下座、下下座、下下下座，無窮無盡。
可是，當初翻過的山，並不是沒有它的作用，至少它讓你知道，在它之後，你還要翻過許許多多的山。
還有什麼辦法呀，這個時候，柳氏從腦海裏一閃而過。程凱無覺得自己仿佛被推到了懸崖峭壁邊上，被逼到無路可走了。
這個方法，一看就知道失敗率巨高，就像是要已經到懸崖上的人再往後退一步。都知道，退一步，肯定是是會掉下去摔死的，如果把大概率事件約等於肯定事件的話。
程凱抓了抓自己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