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的家鄉在甘南(2 / 2)

她們就是嚴英秀,嚴英秀的筆下也就鮮活了她們,鮮活了那些女子無羈拋灑的浪漫與憂傷,風花雪月的愛情,搖曳生姿的青春。

她在作品中引用了波伏娃的話,沒有男人,女人是一團散亂的花。是男人的手將花拾起,插進花瓶,使之規範。而美麗的花一旦成為瓶中之花,男人便再也懶得去關注她的明媚鮮豔。她的作品透示著強烈的女性主體意識,“多麼的傻,多麼的天真啊,我們女人。我們想不到,獨一無二的愛情最終使我們變成了千篇一律的人。女人,花一樣的女人,謎一樣的女人,經過婚姻的調教,個個像出自一個模子……”嚴英秀常是言辭犀利,一泄千裏,在強勢的男性話語環境中,她勇敢地以女性之手高高舉起了手臂。

還值得注意的是,嚴英秀的寫作實際上是藏族文學在今天多樣化的體現。

從古至今,藏民族多次經曆了與其他民族融通彙合的變遷,藏族文化在接納傳承多種脈絡的智慧中散發出自己獨特的光輝。在今天,對當下藏文化及藏族人民的真實再現有待文學的進一步深入。值得期待的是,新時期以來,藏族作家已經形成了一個具有旺盛活力、佳作頻頻的創作群體,他們的寫作體現了藏民族多姿多彩的生活形態及心路曆程,真實體現了多種文化在藏族文學中的存在,並由此校正著某種對少數民族文學的片麵之見。他們試圖追求、弘揚民族性,但絕不囿於民族性,“要從根本上杜絕那種在‘被看’的視野下的寫作,而以對藏族文化樸素真摯的熱愛之情為出發點,為民族傳統文化現代性訴求的社會實踐進程提供文化養分。”(藏人文化網《嚴英秀訪談》)

母族題材一直是嚴英秀的一個心結,她深信她的故鄉,那些亙古的藍天白雲、寬闊的草原,那些有多麼悠揚就有多麼憂傷的牧歌,那些在天災人禍中痛失往日麵貌的山川河流,有一天會從她的夢中流到她的筆尖,結晶成一顆疼痛炫目的珍珠。就在那場舉世痛惜的舟曲泥石流災難中,嚴英秀失去了好些親人還有兒時的夥伴,可她用她一貫的隱忍將深深的哀慟埋在心底,它們鑄造著她的意誌和靈魂。她堅信自己的創作是有根的,這個根就是母族文化給予的慈悲善良、純淨美好,是心中的愛和信仰,是潔淨的寫作。她在一篇散文裏說道:“沒有什麼關於我的種種,比我是個藏人更抵達我的本質、我的內裏。”

在這個豔麗的秋天,我們站在黃河邊,向往著甘南的多姿多彩,如同向往嚴英秀等新一代藏族作家的崛起,向往他們帶給我們充滿大地和生命氣息的新的佳作。

責任編輯 子 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