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雲裳(2 / 2)

“該死的”鳳六不自覺地低咒出聲,轉而向窗外探去,臨行前,卻依然轉過身,邪笑著看著玉兒“記住,我叫鳳君遙”

玉兒輕笑著看著鳳六轉身而去的背影,低聲呢喃“紫衣侯,鳳君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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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將窗關上,玉兒輕輕的歎息,“如月,進來吧”

感覺到背後有人,那氣息,卻不是如月,那氣息……玉兒急急的轉身,臉上,泛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甜美,可眼中,卻有一種不為人知的苦澀,“傲……師叔,怎麼有空來”

“玉兒,濫用風信子,該當何罪”

“玉兒知錯,還請師叔責罰”她隻是雇傭了風信子,又怎算亂用呢,可是在這個男人麵前,似乎,總是不知該如何解釋呢,

“算了”依舊是沒有聲調的聲音,卻惟有提到那個女子時,才會展露一些溫和“再過兩月,便是梅兒生辰,你可記得”

“是,玉兒記得”玉兒低下頭,不願讓人看到此刻他的神情,直到感覺到有一陣冷風拂麵而來,才發現,原來,人早已離開

渾渾噩噩間,人已跌落地麵,渾渾噩噩間,淚已遍布臉頰,玉兒望著那遠處的燈火,不自覺地苦笑,空了的心,已不覺得痛,隻有不停不停的絕望,好似人一直下墜著,卻永遠跌不到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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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麼時候愛上的,玉兒已記不得,初時來到山上時,並不常見他,而師傅也總是有意似得躲著他,慢慢的,他來山上的時間,越來越久,慢慢的,他與師傅越走越近,於是,當她將絕情穀,更名為情人穀時,師傅沒有阻止,而他卻笑了,那爽朗的大笑,是第一次,她看到他的笑,仿佛陽光一般,毫無雜質,他的笑與快樂,植入了她的心頭

是什麼樣的感情,使得師傅最終,還是決定舍棄世俗的眼光,是什麼樣的感情,使得他甘願跟隨在師傅身邊,默默忍受隻能得其心,無法得其人的痛苦,書上不都說,愛定要身心合一的,那麼他們之間的,又是什麼?從初時的不解,到慢慢的接受,不知不覺間,他的身影早就鐫刻在了心間。

很深很深的羨慕,羨慕師傅能得其所愛,很淺很淺的嫉妒,嫉妒他愛著的人—她的師傅。很淡很淡的恨,恨他為何不愛她,很濃很濃的苦,一廂情願的愛情原來可以苦澀的如此難以下咽卻無法舍棄

他就像他的名字一般,既狂且傲,目中無人,卻惟有師傅,入了他的眼,也進了他的心。

為了他,師傅調製了一種藥,一種名為“情人淚”的春藥,不傷身,卻能讓人如臨其境一般,夢幻間與情人相愛。玉兒不懂,為何他甘願飲食此藥,都不願擁抱真實的師傅,隻因是師傅不許麼?

她也曾試過這藥,雖不傷身,卻傷心啊,當午夜夢回醒來後,發現那隻是一場夢,一場如同真實的夢,夢醒後,心愛的人卻依然隻能遠遠觀望,身與心,隻會更空乏。而他卻情願忍受著這樣的孤寂。

於是,及笄的那天晚上,她在他的酒內,摻了藥,想將自己送了給他,她不求他能愛她,因為知道這份情隻有師傅才能得到,她隻求他,不要再苦了自己,哪怕隻能得到這床底間的短暫,她也心甘情願

可最終,他卻忍著藥性,將她趕了出去

那一夜,他的房內,一陣陣的傳來他痛苦的呻吟,糾纏著她的耳,糾纏著她的心,她看到了師傅的了然與悲傷,原來,師傅什麼都知道,她都知道阿……

天亮得時候,她帶著如月逃了

因為,唯有逃離這情人穀,才是真正的,放了他,從此以後,她的心埋入了穀內的情人草下,而她的人,一定,一定要探究,曾被她刻意放下的謎團之內

相攜鴛鴦枕情呢,蝶舞迷醉相思意。

何時,她才能找到,屬於她的相思,屬於她的愛情,亦或者,如此惡劣的她,早已失去了獲得愛情的資格,醉相思,相思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