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金碧輝煌,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鍾擊磬,樂聲悠揚。台基上煙霧繚繞的檀香,麻醉了人的神經。各種歡聲笑語,遮不住人性的腐朽。看著身披花瓣般妖嬈的輕紗的舞女,一些人眼中折射出貪婪的光。若玥如同局外人看著眾人的醜態,沉迷在紙醉金迷的繁華中,是他們無法避免的必然結果。但若玥明白,身在紅塵,哪裏能不沾塵?
隻是,嫵媚的帶有異域風情的舞娘卻不是全場的焦點。前方的佳人,一點紅妝便已冠壓群芳。眉宇的梅花綻放在她絕色的臉上,給她端莊的氣息,增添了一絲嫵媚的風情。一顰一笑都帶著渾然天成的優雅高貴,顯示著皇家公主的高貴儀態。
但,大臣們有那個賊心也沒那個賊膽,長公主可不是他們這個年紀可以妄想的人。
有趣的是那些年輕的貴公子們。有些人羞於表達,表麵上看著歌舞,事實上是在偷偷打量著千耀若玥。有些人大膽開放,火辣辣的眼光不經掩飾盯著若玥看。美人嘛,得不到看看也行。那些人就這樣想著。換作其他的姑娘早就羞得低下了頭,有的還會嗬斥那些人幾句。但是若玥不是。若玥坦坦蕩蕩,看見跟沒看見一樣輕鬆,完全沒有感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並不奇怪。不過,如果真的有人敢打她的歪主意,說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話,她還真不介意讓他變成鬼。他可不是什麼牡丹,她是一朵罌粟,美麗而致命。
陌水寒進殿時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許多年輕貴族或大膽,或羞澀地看著若玥。陌雪寒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慍怒,藏在衣袖中的手緊緊握起。這些肮髒的人怎麼配用這種眼光看著若玥?她就如同佛的掌中蓮,神聖美麗。他們怎麼配覬覦他的若玥?
隻是他這一絲慍怒,很快就消逝了,快的令人捕捉不到。他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愧疚和不安,恭敬地說。“:水寒來遲。”皇帝這時心情正好,拜拜手說不要緊,讓他入座。陌雪寒正準備去左下方找個地方坐下,若玥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陌水寒心中驚喜,臉上卻帶著疑惑地望著她。
若玥道“:坐我對麵吧。太子哥哥去解決南方的水災,還要兩天才能回來。”一個嬌滴滴脆若黃鸝的聲音傳來“:皇姐,這於禮不合。陌水寒一個質子,怎麼配坐到你對麵呢?”
這話好生狠毒,如果,她不再讓陌水寒坐到他對麵,正是應了她那句,陌水寒是質子,不配坐到她對麵。但陌水寒好歹是西莫國的皇子,如果說或許還不配坐到若樂對麵的話,那便是目中無人,向西莫國發出挑戰了。西莫國軍力雖不如千耀帝國,但畢竟也不是吃素的。如若真打起仗來,千耀帝國必定元氣大傷。如若執迷不悟,繼續讓陌水寒坐在他對麵,那便是於理不合,不遵守祖先留下的規矩。